“这么久啊?”宋竹青错愕:“我只知道她怕热,当她只去避暑呢。”
“不光怕热,也怕冷。”见宋竹青看过来,夏铭继续解释:“入冬就会去庄子上,连年宴都不曾参加过。”
“这样啊。”
宋竹青了然,所有王公贵族都参加的年宴,陆娆从不曾出席,都不用打听就都知道了。
起来吃过饭,夏铭还是放心不下陆娆,亲自去隔壁看过,心里稍稍安定些,才回来继续睡觉。
宋竹青仍旧在夏铭房间里打地铺,宋阳则是搬到隔壁,与新月轮班照顾陆娆。
天亮后宋竹青接班,让新月、宋阳回房间里睡饱了再来。
照顾病人得仔细,可也不能让新月、宋阳因此而累倒。
夏铭的伤比上次轻了许多,恢复了些许体力,自己在房间里也无聊,便也来了陆娆房间。
“她怎么样了?”
他这会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至少能陪宋竹青解闷。
“还在发热。”宋竹青愁眉不展,换上新的湿帕子:“幸好温度逐渐降下来,不然这长达两天的发热,非烧坏脑子不可。”
难怪新月脸色苍白、精神不济,恨不得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始终都不消退的体温,即便是他也无法平心静气。
听到这话,夏铭也担忧的走了过来:“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她身体虚弱,药不敢用重的,温和点儿的药生效慢,可也对身体没伤害,更加安全。”
大夫过来,宋竹青便跟着大夫两头跑,两边的情况他都知道。
换了帕子,宋竹青又习惯性的试了试陆娆的鼻息,比刚回来那晚平稳有力了许多。
看到宋竹青的小动作,夏铭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知道,刚回来的时候,她呼吸跟快没了似的,新月吓的直哭,我也做了一夜噩梦。”
陆娆两道最重的伤,都是因为救他,若真因此而丧命,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
好在陆娆恢复了过来。
夏铭眼瞳缩了缩:“这么严重?”
回来的第四天深夜,陆娆高热终于退了下去。
新月反复试探,胆战心惊了这么久,一时松懈下来,喜极而泣。
眼泪落在陆娆手背上,陆娆手指动了动,终于挣脱黑暗,缓缓睁开了眼睛。
听着耳边低低的抽泣声,陆娆蹙了蹙眉,意识迅速回笼,偏过头就见新月跪坐在地上,咬着唇,弯腰压着难以抑制的哭声。
“新月。”
陆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难听不说,只两个字就让她觉得嗓子疼的跟针扎似的。
新月立刻抬起头,对上陆娆关切的视线,眼泪掉的越发快了。
“醒了?真的醒了!”
她又惊又喜,意图抹去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努力维持声音平静却仍旧难掩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