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忽而笑了，“这异朽堂的生意都是这般做的吗？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窈娘不解道：“陆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谢听晚开口道：“掌柜的尚且没见过我真容，便如此夸耀我的长相。想到掌柜的嘴里是抹了蜜的。男子便夸貌若潘安，女子便称赞其绝世无双。”
窈娘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后笑了笑，“陆娘子倒是比我还会巧言令色。”
谢听晚摇了摇头，“却是比不上掌柜的，想来尊驾以女子之身坐上这异朽堂的堂主，靠的也不仅仅是倾城的美貌而已。”
窈娘抓住了谢听晚话里的漏洞，“方才我的夸赞被陆娘子指出不够真诚。陆娘子是否也是如此？”
“陆娘子并没有见过奴家真容，却以‘倾城的美貌’来形容奴家。”窈娘垂低着头含羞欲怯道：“奴家虽然欣喜，却也难免觉得陆娘子不过是在拿奴家打趣。”
谢听晚却并不赞同窈娘这番话，她一字一顿道：“我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的。”
“我之前曾见过堂主。”
说罢，不等窈娘开口，谢听晚便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说的对吗？窈娘。”
窈娘很明显身体僵硬了一瞬，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此人一上来就准确无误的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此刻窈娘才开始正视起谢听晚来，同时也在心里揣度起她的身份来。
窈娘心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反而悠然自得的替谢听晚斟茶。
“陆娘子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明白。”
谢听晚勾唇，“窈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无妨，怪只怪在拍卖行的时候我对窈娘的气质长相包括说话的语气调调都记得一清二楚。”
“是以，你在踏进这个屋子的时候我便将你认了出来。”
这也难怪谢听晚会在拍卖行第一眼见到窈娘的时候就觉得眼熟，毕竟前世她也见过窈娘，不过是在异朽堂见的身为堂主的窈娘。
前世今生的记忆开始重合，谢听晚这才意识到拍卖行的那个舞姬就是异朽堂的堂主窈娘。
“你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无妨，我今日来原也不是为了你的身份来的。”
“我是想在你这里买一份情报，价格都好商量。”
窈娘挑了挑眉，方才小厮已经跟她说明了情况，面前这位陆娘子要买的是军机。
这可不是一般的消息，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要满门抄斩的。
窈娘第一时间选择了否认，“陆娘子这算是来错地方了。咱们异朽堂的确贩卖情报不假，但是这军机可是非同小可，我们做不起这样的生意。”
谢听晚知道贩卖军机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自己不过是第一次来这异朽堂，不被信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也没想过一口吃成个胖子，做事情自然得循序渐进，急是急不来的。
谢听晚道：“若是异朽堂现在不愿意同我做这个生意倒也无妨，我这里还有另外一笔生意要同堂主洽谈。”
“想来合作之后，会让堂主对我的信任更甚几分的。届时我们再洽谈此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