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堂卿并不打算再与陈漾多费口舌,总之陈漾定官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他也算是彻底被宣告失去入仕的机会。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南堂卿主动提出要和谢听晚谈谈。
谢听晚倒是没有拒绝,两人便来到了前厅。
“今日的事情多谢南大人了。”谢听晚很客气的让下人给南堂卿斟茶。
南堂卿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在谢听晚身上,没有离开丝毫。
南堂卿摇了摇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比起当日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这又算的了什么?”
谢听晚闻言却笑了,“我当日不过才是举手之劳,今日南大人的所作所为才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难为大人把那淫妇也寻来了。”
谢听晚说这话的时候有感激也有试探,在她眼中,自己与南堂卿的交情远远值不上他做的这些。
虽然这样做显得有些恩将仇报,毕竟南堂卿适才帮过自己。但重生一世之后谢听晚不怠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
就连对待孟毅梵亦是如此,更何况是不大熟悉的南堂卿了。
南堂卿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有孟毅梵的帮衬和提携不假,但他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不至于连谢听晚此时此刻的话外音都听不出来。
南堂卿心中有些受伤和失落,但到底没有表现出来。
他道:“微臣也是受人所托。”
“何人所托?”谢听晚目光如炬,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九殿下。”南堂卿说着,强压下自己心中泛起了苦涩。
明明他做的这些不是因为受人所托,但却又不得不这么说。
因为只有这么说才能在谢听晚面前给出一个她得以接受的解释来。
果不其然,谢听晚一听,戒备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她忽而想到了孟毅梵,也不知道行军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只希望一切平安才好。
南堂卿见状,倒是很识趣的没有多呆,交代了谢听晚几句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谢听晚说要送送南堂卿,按理来说他该拒绝的。已经这样晚了,也不好麻烦女主人想送。
但南堂卿自私的想着,能多和谢听晚待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这条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是没有尽头才好。
不过事与愿违,再远的路也总有尽头。南堂卿朝着谢听晚挥手示意她就送到这里便好。
“日后若是陈家人再有什么麻烦,郡主还请千万不要同堂卿客气,尽管找上门就是。”
谢听晚到时也没客气的应了下来。
她还真的有事情要摆脱南堂卿,一件孟毅梵早就替她办好的事情,如今是时候摊牌在众人眼前了。
谢听晚附在南堂卿耳边说了些什么。
南堂卿只觉得谢听晚一靠近,一颗心就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那般猛烈。他抢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听着谢听晚的安排,而后感叹于她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