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之事,乃我父子不察,误信刁民挑拨,这才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可若是他改换借口,以民为根本来作为借口,那即便是沐春也得先向南京汇报再来决断。
瞿能只觉得自己兴致刚起来,便被杨纲的求和给打断了,不免轻视这对父子。
他的想法与杨纲不谋而合,父子二人同时颔。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木屋,昏暗的木屋里,唯有几道烛光能让杨纲看清楚沐春等人的面孔。
冬月初的南京已经略微寒冷,武英殿内的火道与火墙也填充了燃料,整个宫殿不能说全部暖和,却也不是那么寒冷。
“耕地不能给他,他若是有半数耕地,又掌握耕地上的佃农,那即便迁徙他处,却依旧有着东山再起的本钱。”
“这殿阁大学士若是再加上六部尚书的官职,那权力便会变大,虽说无法制衡皇权,不过也会带来不小麻烦。”
“我父子全凭朝廷安排……”
能攻破这样的木寨墙,那说明他们的火炮恐怕会对播州城造成威胁。
将贵州的土民迁徙四川进行开垦荒地,让四川重新成为大明朝的西南粮仓。
“是!”沐晟应下,而后众人先后走出了木屋,各自返回了自己的临时居所。
“我杨氏联合诸部土司,也能拉出六万兵马,我就不信他的火器能敌得过那么多兵马!”
正如杨昇所想一样,翌日清晨,当杨纲带着十余名骑兵来到永安马驿的木寨南边时,得知他到来的沐春也派人将他带进了永安马驿之中。
不过改土归流本就如此,更别提他们作乱的前科。
在朱高煦看来,给他们五千亩庄田和三人世袭的从三品散阶、武勋,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
“我……”朱高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起身来回礼:
“杨宣慰使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不过这件事情我得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进去吧。”
“怎么了?”
沐春的话,让瞿能、沐晟等人猛然回头,诧异的看着他。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其次才是出兵攻打。
朱高煦说罢,朱棣也略微诧异:“南洋贫瘠之地,也能养活这么多人,这倒是俺没想到的。”
“我父亲派我前来,一是为了解释这件事,二是羞愧难当,乞请辞让播州宣慰使等官职,以此表示赎罪。”
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时先答应,回去后再与自己父亲商量即可。
朱高煦想起了内阁权力越来越大的原因,因此不忘提醒朱棣。
“窸窸窣窣……”
“这事情你与四川布政司官员协商,总之在陛下朱批奏疏还前,永安马驿的储粮不得低于十万石。”
“若是沐春询问你,我等为何起兵,你便说是朝廷兴修宫室,入深山伐大木百姓死伤过多,只要朝廷愿意停止对播州百姓的徭役征,我杨氏可以接受改土归流,交出播州的治理和人口,仅保留半数耕地。”
朱棣突然想到了西边的事情,显然是在询问帖木儿国的问题,对此朱高煦则是回忆了一下自己前世所记得的一些事情。
“下官告退……”
“总之对土司们的召集不能停!”杨昇起身渡步几个来回,分析道:
“如果朝廷给出的条件令人满意,那我们就当着土司们的面和官军谈好条件,带着他们迁徙。”
“只要播州杨氏及麾下六十余家土司接受改土归流,那朝廷便没有理由继续攻打他们。”
杨昇还在为杨纲的软弱而生气,因此脸色难看的看向那名宗室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