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纪骅的体力相差太悬殊。
没等他主动停下,我的意识就在过于激烈的持续冲撞下断了线,紧抓着浴缸边沿的手指也跟着脱力滑落。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我独自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身上的睡衣是干净的,深处也被仔细清理并涂了药。
算纪骅还有点良心。
就在我摸着被单,根据被褥的凹陷和残留的气息判断出祝羽书昨晚回过主卧,然后就很识相地带着酒味出去睡了,并没有躺在我身边长时间休息时——
咔哒一声,门开了。
难言的心虚让我猛地坐了起来。
忍着骨头缝里泛起的酸麻,我以最快的速度拢好睡袍领口,抬起眼睫委委屈屈地看过去,就像见到饲养员回家后,要翘着尾巴过去蹭几下再跑开的小动物:“羽书哥,我昨晚喝多了……比较不舒服,就麻烦了别人送我回家。”
看清门口的情况后,我愣了下,嘴唇动了动,把刚准备好的其他借口默默咽回肚子里。
出乎我的意料,进屋的人……
竟然不止祝羽书一个。
他们怎么都来了?
祝羽书走在最前面,然后抢先一步,占据了床边的位置。
他递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侧过身去,面无表情地挡在穿着睡衣的我跟前:“你们……应该都听见纪青逸说什么了,他现在没什么事,请回吧。”
这是在帮我赶人,让我能好好休息。
我听出来了,靠床头继续坐着,不反驳。
“没、什、么、事?我分明听见小逸说他昨天很不舒服,现在讲话的语气也非常虚弱。”坐着轮椅的大哥紧随其后进来,声音冷得像是极地的冰川,透着让人脊背发寒的凉意,“我跟你强调过很多次,小逸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需要悉心照料。你要是连这都听不出来,我身为小逸的兄长……实在无法相信你能照顾好他。”
这是在关心我,生怕我作死,把自己喝挂了。
我有点迟疑地望向大哥,感觉他这番话的确是出自好意,就把嘴继续闭着了。
祝羽书眯起眼:“据我所知,纪青逸在主动远离你之后,一直过得还可以。反倒是你,在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
……好像也有道理。
我试图梳理比毛线团还要乱的思绪,只可惜,越理越乱,最终以失败收场。
在那俩人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不知怎么也跟着混了进来的贺子潇笑眯眯地探出脑袋,朝我招了招手:“宝贝,下次订婚的时候,可以考虑邀请我一起聚餐吗?关于你的重要场合,我不想缺席。”
确实应该带上这人。
我刚要顺着贺子潇温良无害的笑容点头,忽的反应过来不对。
下次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