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闻言,冯妙瑜愣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昨天晚上侍女忘记了留灯吗?可她昨晚睡得很好……
nbsp;nbsp;nbsp;nbsp;这算是好的变化吧?
nbsp;nbsp;nbsp;nbsp;“算了,以后就不用留灯了。”冯妙瑜笑了笑,轻声道。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虽说要给冯妙瑶寄的东西列个单子吩咐下人去跑一趟就是,但毕竟是给妹妹的东西,冯妙瑜还是想亲力亲为,一早便带上阿玉和侍卫们出门了。
nbsp;nbsp;nbsp;nbsp;索性都是些寻常原料,青盖小车在东市转了一圈就采买齐全了,雨已停歇,冯妙瑜就和阿玉一道站在外面监督店小二往车里搬东西。
nbsp;nbsp;nbsp;nbsp;白日里的市坊热闹极了,贩夫走卒,车水马龙,粮油铺子对面的胡饼铺子跑出来一个抱着布老虎的小姑娘,她盯着两人看了许久,突然转身进去拉了一个布衣妇人出来。
nbsp;nbsp;nbsp;nbsp;“囡囡啊,没看见阿娘在忙吗,到底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布衣妇人原本皱着眉头,出来看到阿玉后,却陡然眼前一亮。
nbsp;nbsp;nbsp;nbsp;“这,这不是玉姑娘嘛!”
nbsp;nbsp;nbsp;nbsp;说着,那布衣妇人又看见阿玉身前站着的冯妙瑜。
nbsp;nbsp;nbsp;nbsp;阿玉穿着打扮已是不俗,可她旁边那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却更为出挑,白上衣,底下是齐胸宝石蓝色瑞锦花纹裙,一条翠烟似的水绿披帛,发髻间雕花玉栉莹润细腻……再加上阿玉对那女子的态度,不难猜出冯妙瑜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多谢夫人!”
nbsp;nbsp;nbsp;nbsp;那妇人拉着小姑娘的手匆匆走来行了个大礼。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虽然不认识这个布衣妇人,但阿玉应该是知道的,她暗暗用眼神戳了阿玉好几次,阿玉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这是范氏和她的女儿——她的夫君是周阿七,咱们府里原先的车夫。”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微微一怔。
nbsp;nbsp;nbsp;nbsp;府里原先的车夫,那这布衣妇人就是周阿七的遗孀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想来周阿七也不会死在回猎场的路上……她哪能受这个礼。冯妙瑜往旁边迈了半步,又叫阿玉扶人起来。
nbsp;nbsp;nbsp;nbsp;第25章25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
nbsp;nbsp;nbsp;nbsp;范氏盛情再三,冯妙瑜实在难拒,只好随着她进了铺子里。那间铺面不大,胜在位置极好,临着街道,还未到午膳时候店里已坐了三四桌人。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想她当时只拨了银子叫阿玉去安顿周阿七后事,并未做细的安排,难得阿玉做的这样妥帖,冯妙瑜就觉得奇怪,便趁着范氏起身去招呼客人的空档问了句。
nbsp;nbsp;nbsp;nbsp;阿玉果然摇头。
nbsp;nbsp;nbsp;nbsp;“这主意是一个叫榴红的小丫鬟出的,她说是金山银山也有花光的一日,范氏既有手艺傍身,与其给银子倒不如盘个铺子给她做买卖。奴婢觉得她说的在理,就按她的主意安排了。”阿玉说。
nbsp;nbsp;nbsp;nbsp;那个叫榴红的倒是个机灵的。
nbsp;nbsp;nbsp;nbsp;“回府后你把她叫过来,我要见见她。”冯妙瑜就说。
nbsp;nbsp;nbsp;nbsp;如今府里的事务繁多,光靠翠珠和阿玉两人管着实在是力不从心,若能再多个机灵能顶事的就再好不过了,一则能帮着分担府里的事务,二则能削削翠珠的权——她似乎有点太依赖翠珠了。
nbsp;nbsp;nbsp;nbsp;正说着,范氏端来一盘刚出炉的胡饼过来,热气腾腾的,还带着麦子的清香。
nbsp;nbsp;nbsp;nbsp;“实在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还希望您不嫌弃。”范氏局促的在衣摆上擦擦手。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摇摇头,正常来说她经口的每一样吃食都要先由下面的人试毒,但范氏正一脸期待看着,她只是个普通妇人,这样做未免会伤了她的心。于是冯妙瑜顶着阿玉不善的眼光小小地尝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只是一小口,应该不要紧的。
nbsp;nbsp;nbsp;nbsp;“谢谢,非常好吃。剩下这些我想买下来带回去。”冯妙瑜说。
nbsp;nbsp;nbsp;nbsp;“不用,不用,也不值几个钱的。”
nbsp;nbsp;nbsp;nbsp;范氏摆手,转身拿了荷叶和细绳过来打包,她话不多,手底下的动作干脆利落。
nbsp;nbsp;nbsp;nbsp;“在这里的生意还好吗?”冯妙瑜问道。
nbsp;nbsp;nbsp;nbsp;范氏点点头,又抿嘴笑了,她指了下靠窗坐着的两个客人。
nbsp;nbsp;nbsp;nbsp;“这里离平康坊近,过来吃饭的人很多。大多是像他们一样来盛京赶考的读书人,都是些讲道理的人,很少有那种难缠的客人。”
nbsp;nbsp;nbsp;nbsp;那两人都穿着细布襕袍,一个穿蓝色,一个穿青色。范氏女儿的布老虎不小心滚到他们桌下,那个穿青色襕袍的人弯腰捡起布老虎递给范氏的女儿。
nbsp;nbsp;nbsp;nbsp;“阿叔,我听说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那你们有没有见过真正的老虎啊?老虎真的会吃人吗?”范氏的女儿道了谢,大声问。
nbsp;nbsp;nbsp;nbsp;这个年纪的小孩是最好奇的,一问起问题来就没完没了,范氏怕她打扰到客人,赶紧走过去拉开女儿致歉。
nbsp;nbsp;nbsp;nbsp;“不要紧,不要紧。我家里的女孩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蓝色襕袍挠挠头,他是个大个子,说话时带着点外地口音,“唉,都好几年了,希望今年能一次中试,不然可是没脸回去见家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