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把靶子抬了回来。
原本平整的靶面，这会儿多了好几个幽深的洞。
洞的边缘光滑整齐，一看就是被强大的力量瞬间穿透造成的。
李世民盯着这些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微微点头，称赞道：“不错！”
刚夸完，李世民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直接问道：“这弩造价多少？”
苏策嘴角挂着笑，淡定地回答：“十贯钱一具。”
李世民一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军队里常用的制式角弓，造价不过三贯，普通的步弓更便宜，一两贯就能搞定。
这么一对比，这神机弩的价格简直高得离谱。
他表情严肃，缓缓说道：“这么贵？要是全军都装备，国库怕是扛不住。”
“陛下，您知道‘以战养战’的道理吧？”苏策依旧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开口。
“精良的武器是打仗获胜的关键，陛下要是有开疆拓土的雄心，在军备上就得舍得投入。”
“说得倒轻松！”李世民语气稍微加重了些，带着几分威严。
“一张好弓才几贯钱，你这弩机的价格是它的十倍，十贯钱都能装备一队步兵了！”
苏策心里暗笑，表面却越发恭敬，说道：“陛下，这账可不能这么算。您想想，培养一个合格的弓箭手，得花多长时间？”
李世民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说：“普通的弓手，得半年到一年时间训练，要是想培养成神射手，至少得两三年，还得这人天赋特别好才行。”
“就是这个道理！”苏策说着，不自觉地抬手比划，这动作吓得旁边的王德赶紧按住剑柄。
苏策却像没看见一样，接着滔滔不绝地说：“可是训练一个弩手呢？三个月就够了！短短三个月，新兵就能拿着弩机上战场杀敌！”
李世民挑了挑眉，质疑道：“我能不知道？但弩机装填慢，还容易出故障，哪有弓箭那么灵活好用。”
“陛下有所不知。”苏策自信一笑，眼神里满是笃定。
“这弩是用精钢打造的，耐高温、抗炸裂，射程更是普通弩机的两倍！刚才工匠们装填弩箭的时候，陛下没注意用了多长时间吗？”
李世民一愣。回想刚才试射的时候，自己光盯着弩机的威力了，还真没留意装填过程。
经苏策这么一提醒，再仔细回忆，工匠们的动作确实很麻利。
又想起刚才弩箭射出去的距离，足足有二百步远，普通的强弩射程最多一百五十步，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神臂弓，也很难达到这么远的射程。
“这弩射程远、装填快、容易训练，特别适合持久战，陛下就不心动？”苏策双手抱着弩，目光炯炯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伸手，示意苏策把弩机递过来。
苏策见状，心里猛地一紧，生怕这李二突然翻脸。
不过，李世民只是沉着脸说：“我再试一次。”
这次，李世民故意放慢动作，仔细观察弩机的每个部件和装填步骤，然后稳稳地举起弩机，瞄准远处的靶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