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无所谓的怂了怂肩膀,时至今日苏妙可仍旧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在她看来很可悲。
她其实没有输给自己,而是输给了贪婪和没有底线。
一个人没有底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意味着她会成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终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妙可有现在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谢听晚眼见到了最后的时刻苏妙可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也不愿意同她再多费口舌。
她会亲眼看到苏妙可咽气的那天的。
两人之间必须要有个结果。
……
四月初三,是何欣渝的生辰。
生辰宴就设在镇国公府别院,九曲回廊间缀满何欣渝最爱的蓝楹花。
谢听晚受邀前往,望着琉璃盏中浮沉的冰绡花瓣,忽觉腕间翡翠镯子发烫——这是自己把铠甲给孟毅梵的时候,他不管不顾硬要套在她手上的。
说是可以保平安。
此时此刻镯子的异样倒是让谢听晚显得有些不安,心里暗暗祈祷孟毅梵那边一切安好。
“谢姑娘这身月华裙倒是别致。”何欣渝抚着鬓边金镶玉步摇款步而来,孔雀蓝广袖拂过谢听晚案前酒盏。
谢听晚原不想找麻烦,奈何麻烦总是要主动找上门。
她客气又疏离举起面前的杯盏就要敬今日的寿星,却被何欣渝给拦住了。
“喝酒有什么意思?听闻郡主擅制香,不知可辨得出这壶’醉春风’用了哪些料?”
谢听晚垂眸轻嗅,龙脑香里混着极淡的苦杏仁味。
她忽而轻笑,将酒液缓缓倾在袖口暗袋处,浸了药汁的绸缎顿时泛起靛蓝。
“何小姐的方子妙极,乌头配西域曼陀罗,倒是比寻常蒙汗药风雅些。只是这样的酒到底是配不上何小姐的生辰宴的。”
满座哗然,一来是震惊谢听晚竟然当真如此厉害,二来是震惊于镇国公的唯一的孙女生辰宴上竟然用这样的东西。
知道内情的自然明白何欣渝这是有意为难谢听晚。
但不知情的,对何欣渝以及整个镇国公府可就有几分看法了。
何欣渝指尖掐进掌心,她也没想到谢听晚当真如此厉害,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咧咧的就说出来。
原本何欣渝打定主意是要谢听晚闻不出来就喝一口,好在众人面前失态出丑的。
如今看来,好像成为话柄的叫俺哥反而是她。
幸而,何欣渝早备好第二步棋。
此刻却见谢听晚施施然起身,腰间香囊流苏扫过鎏金酒壶。
谢听晚高举杯盏,施施然道:”诸位可知这’醉春风’最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