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往瓜州路上十分安全,关西马匪也在这两年被郭镛清剿干净,但昨日这支队伍吃光了黑山堡的大部分储备,因为这二十余骑兵需要前往瓜州运送新一批的补给前来。
确认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问题后,郭镛为他们准备了粮食和淡水,在他们抵达瓜州的第五日为他们送行。
“他是额勒伯克帖木儿之子,也是现如今的元裔。”
靖难之役前的事情他没说,他主要说了永乐元年以后得事情。
在小树外,还有一排排用秸秆制成的小方格,据郭镛所说,这是东宫殿下教导的固沙手段。
“朝廷从三年前就开始迁徙河西之地的百姓,许多回回、鞑鞑都被迁入关中、河南和四川,许多汉户则是被迁往陇西、甘肃等镇。”
“我看朝廷的意思,是准备等日后河西之地的汉户占据多数后,将河西设三司管辖。”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清晨到正午,再从酷热的正午到午后的申时(15点),走在经过清理的官道上,傅安他们也见到了从远方奔驰而来的骑兵队伍。
朱高煦说的斩钉截铁,完全不留余地。
泥泞的道路耽搁了队伍许多时间,花费三天他们才走出了百余里。
无奈,他们继续向着东南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区徒步百余里后,出现在他们前方的便是一座通体黑色的大黑山。
“好……”听到这话,傅安松了一口气,不曾想瓜州距离此地如此之近。
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每个人都身着粗麻布衣,整支队伍中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百来头驮着水桶的骆驼了。
城池长宽皆一里余,周长五里不足,依托疏勒河建筑而成。
它们就好像城墙,挡住了大部分吹响耕地的风沙。
得知靖难之役的事情后,他们谁都不确定自己的家乡有没有遭受波及,自己的妻儿老小是否还活着。
“既然是这样,那明日我们也前往瓜州,在路上与郭都指挥佥事相遇吧。”
他们穿过了防沙林,也见到了许多在田间耕种的百姓。
傅安说出了自己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郭镛全全程皱眉听完,末了开口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殿下,我现在就派塘骑告诉殿下。”
从瓜州到南京四千余里,即便八百里加急,也需要接近十日才能送抵。
“为了我等千余人,居然劳烦朝廷与陛下、殿下出动大军,我等惭愧……”
他让军吏负责记录,自己则是与傅安、郭骥他们交流起来。
“殿下?”傅安诧异反问,郭镛也解释道:
高大健壮的朱高煦,肥胖的朱高炽,瘦弱的朱高燧。
走在夯土的官道上,与郭镛并排的傅安感叹的看着这深处戈壁之中的“绿洲”。
他们向队伍奔走而来,队伍之中持着一面长三角的泛黄白底红日旌旗,那旌旗迎风招展,惹得狼狈的队伍中许多人眼泪不自觉流露出来。
野狐狸躲在了坑内,紧紧闭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正使傅安与副使郭骥被接待进入石堡之中的总旗官居所,大明的情况,他们已经在返回大明的途中知道了个大概,例如朱元璋的病逝,朱允炆的削藩,朱棣的靖难等等……
十三年后当他们返回此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混凝土构筑的城池。
与它的遭遇相同,此刻的戈壁滩上,一支狼狈的队伍正缓缓向着东南方向前进。
尽管它们的食物不一定充足,但供应整支队伍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对了,朝廷拿下了漠东和渤海、安南之地,你们知道了吗?”
风沙下,一个不知用何种材质筑造的石堡出现在了大黑山脚下,大黑山之上的雪水也被水渠收集进入石堡之中,而石堡之上迎风招展的,便是众人所熟悉的“朙”字旌旗。
可惜,他们出时还存在的潭水,此刻已经被黄沙淹没,想要喝水起码得向下掘土三丈才有可能。
二人四目相对间,傅安才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在撒马尔罕时见到了元裔孛儿只斤·本雅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