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军户数量为一百八十六万五千四百二十七,军屯田为八十二万六千顷,军屯籽粮二千三百七十二万五千余石。”
“殿下哪里的话,臣能为殿下在北边做事,是臣的荣幸才是。”
今年的朱棣四十九岁,朱高煦二十九岁,能在这个年纪做出和他们差不多功绩的父子,那是真的很少。
同样换好了常服的朱高煦走出了华盖殿,并在门口见到了等待的亦失哈和孙铖。
“相比较官学毕业的,眼下由地方担任的胥吏,恐怕才是真的简单。”
在沐春的兵锋下,以及四面八方明军的包围下,宋氏、安氏这两個土司开始接受改土归流,而朱棣给他们的待遇也不差,正一品的散阶和武勋待遇,外加迁移成都府,赐庄田万亩。
“陛下,臣户部尚书郭资,有事启奏……”
这两种不安定因素,都建立在社会经济下滑的局面下。
这种局面下,他对自己的新政其实是充满了担心的。
“儿臣记得。”
在朱高煦看来,贪腐享受美色都没什么,只要能把朝廷的政策落实,别搞什么苛捐杂税来祸害百姓,那就还能利用。
“去岁天下户数一千四百三十四万七百五十五,口数七千二百四十六万九千四百二十七。”
“现在我问你,那新政执行的到底如何,百姓的日子又究竟如何?”
确实,古往今来的父子皇帝,有谁能向北开拓到奴儿干城,向南开拓到旧港,向西到俄力军民府,向东在日本建立市舶司的?
更别提在位七年时间,耕地增加一亿七千万亩,人口增加一千二百多万人了。
新政学子们急,群臣比他们更急,因为新政在扩张的时候,儒学学子必然遭受挤压,因此礼部尚书李至刚忍不住走上前一步:
“陛下,臣礼部尚书李至刚有事启奏。”
“山西这种地方,如果放任土地兼并,那能收容没有土地农民的便只有煤窑,而煤窑工人待遇偏低,整个山西百姓的生活环境除了这几年降低田赋而稍微舒坦些,前些年一直都不好过。”
“经户部计算,去岁入粮三千五百万石,其它各类折色岁入七百余九万六千余贯。”
孙铖没好意思说下去,但朱高煦却十分理解。
“硕鼠年年有,年年打不尽,此事是断绝不了的,伱不用内疚。”
尽管说贵州的田地丈量和登籍造册还没有开展,不过就眼下来看,贵州耕地数量不太可能低于一千万,口数也不会低于四百万。
能克制这种欲望的人是极少数的,不然宋代和清代高薪养廉也不至于失败。
“孙铖,你初到京城,不明白大朝会礼制,今日突然出口,念在你不懂礼制,便不追究你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还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吴淞、黄浦两条江河泛滥次数减少,等待三年后修通就能让苏松等地百姓免于水患,粮产更加稳定。
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们的祖辈都是书香门第,而新政学子不会。
朱棣说出了对贵州的一系列政策,并宣布了北直隶四地执行新政的事情。
朱棣回应过后,李至刚连忙道:“臣以为,新政官学不过仅五年就学时间,能培养出的学子质量堪忧,如果仅凭毕业就能担任教习和胥吏,这未免有些太简单了。”
他确实重感情,可他的第一身份是大明王朝的储君,第二个身份才是臣子们的殿下。
孙铖说着这样的话,并对朱高煦继续道:“相比较山西,北平和河南河流、湖泊繁多,许多两宋时期的耕地都因为人口不足而被荒废。”
孙铖的话让朱高煦点头,事实证明,地主兼并土地较严重的地方,确实容易稳定,例如晚明的江南就兼并土地严重,可除了崇祯年间江南海水倒灌而引的粮食涨价导致社会短期不安定外,剩下的就是大顺攻陷北京后的江南奴变行为。
“臣走访其它地方,大多也是耕地增长较少,人口增长较多。”
“是!”孙铖郑重点头,朱高煦也微微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