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所有人都留在了这里,共同照顾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装病的我。
谁都不甘心离开。
而被这么多双眼睛时刻注视着,我只觉得自己头皮不住发麻,压力极大。
粗略地算了算,我这一整天下来,被大哥以各种理由摸了快二十多次的额头和手腕,被贺子潇追着喂了四、五杯水……
然后又被浑身散发着浓郁醋意的祝羽书亲手扶下床,带去卫生间解决喝水太多导致的生理问题。
简直比我不装病的时候还累。
在贺子潇又一次想哄我喝葡萄糖水,还主动提出待会儿由他抱我去卫生间之后,耐心告罄的我终于忍无可忍地进行了抗争,捡他这只软柿子捏:“不要!你给我滚出去!”
听到我拒绝,贺子潇微微垂下浓密又漂亮的黑长睫毛,眼底原本盈着的粼粼波光脆弱地消散掉,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我只是希望宝贝你可以多补充一点能量……”
是我太过分了吗?
我没撑过五秒,就在心软的情绪下小声妥协:“最后……最后一口。”
刚才还跟淋雨小狗般可怜的这人瞬间弯起了眼角,笑眯眯地再次贴近:“好呀!”
我以为他要喂我水,配合地昂起头。
孰料这家伙竟捏住我的脸颊,利落果断地直接亲了上来:“一口。”
他压着我的力道很重,无论我怎样打他踢他都不肯松开半分,吻得也很深,舌尖一伸进来就往深处厮磨搅动,交缠的暧昧声响持续不断。
而在场的另两个人……
当然把这些全看在了眼里。
我还没下狠手,警告贺子潇不要太放肆,那人就被瞬间暴怒的祝羽书和大哥联手从我身上掀了开来,脑袋狠狠磕在卧室内的工艺装饰品上。
“怎么了?”贺子潇倒是没生气,很随意地用手背擦掉太阳穴附近刮蹭出来的血痕,语气甚至有点微妙的上扬,“嫉妒?”
我发现这人真的非常擅长云淡风轻地拉仇恨,不过五个字,室内的火药味就浓到了让我难以呼吸、险些要窒息的地步。
“谁嫉妒谁?”祝羽书冷冷地扫了眼贺子潇,然后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瞥向坐在轮椅上的大哥,“连婚约都没有的家伙,全是废物罢了。”
贺子潇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哦,可你好像也只剩一个婚约能拿出来说事了,除了一张纸,你还有什么?”
大哥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他没有抬眼,指尖极尽轻柔地抚过我被亲肿的嘴角,然后,一点一点加重力道:“……小逸,你喜欢跟别人接吻吗?
我才不想回答这种明显别有深意的奇怪问题,在酥麻感中难耐地颤了颤,又怂又气地打掉大哥的手:“喜欢啊,喜欢死了!”
我以为我现在讲话的语气是有点凶的,能非常有效地表明阴阳怪气的态度。
但亲耳听到自己被玩弄得沙哑颤抖的声音后,我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看向贺子潇,感觉笑容愈发灿烂的那混蛋好像把我的回答当真了……
不,不仅是他。
从祝羽书跟大哥此刻看向我的眼神来分析,他们好像都以为……
我说的是真心话。
这把火,烧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