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羽书好像爱极了我这幅系着脚链蜷在他怀里,委屈巴巴却又强忍着不跑的样子。
他一改往日的克制,压着我翻来覆去地索取,下手极狠,简直要把我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喝了酒本来就迷糊,没一会儿就被欺负得几乎恍惚了,手脚软得厉害,予取予求,数不清自己从他嘴里听了多少遍的“再来一次”。
到最后,随着时间流逝,从醉意中渐渐清醒的我回过神,气得一口咬在这混蛋肩上,要他看一眼外头早就已经大亮的天色。
见我炸毛,祝羽书终于垂下眼收敛几分,还算配合地从我身体里往外退。
只是他往里进的时候又凶又快又重,退出去的时候却放慢了不知道多少倍,异常的磨人。
我抓紧他的胳膊,颤抖着摇头,喘息声断断续续,甜腻得连我自己听了都禁不住脸红:“唔……”
而对方的动作也跟着停顿,抽出时愈发磨蹭,就像一头在朝主人撒娇,努力延长玩闹时间的大狗:“要不就让我留在里面,纪青逸,我保证不乱动。”
什么大狗……
明明就是一头……咬人见血的大尾巴狼!
我红着耳朵瞪他,凶巴巴的:“不要,你肯定会不听话,所以你换个房间!”
祝羽书用眼神表达抗议。
如果这人身后有尾巴,估计现在已经烦躁得甩来甩去,拍得震天响了。
跟他对视片刻后,我决定勉强退让一小步。
我解开链子系在床头的那部分,然后恶狠狠地往祝羽书的手臂上缠:“都说了我今晚不跑……你不换房间也可以,给我下去睡。”
这下,对方没再反对。
帮我做完清理,他就很自觉打了地铺。
翌日下午,某个睡地板的混账玩意儿神清气爽,独享大床的我却蔫得不行,连换礼服、定妆造都得靠祝羽书帮忙,自己手抖得连内衬的扣子都系不上。
……真的非常气人。
他显然也意识到昨晚行径的过分之处,心虚地把费脑子费力气的事情全都揽了下来,让我好好休息,自己跟司仪一起,忙前忙后地调整订婚宴的各种细节。
筹备这种大事确实太耗精力。
我秉持着能偷懒就绝不主动干活的朴素原则,窝在化妆间里吹冷气补觉,扮演一枚存在感很低的乖巧挂件。
正式举办订婚宴前,按照双方父母的要求,我们两家之间先办了场小型的家庭聚会。
纪氏的股票涨到了新高,过往的负面风波也已经被健忘的人们抛之脑后,最爱面子的妈妈心情显然不错,柔声细语,美丽的脸上带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笑容,跟祝妈妈聊得相当愉快。
而妈妈心情好,爸爸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差。
相比之下,大哥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他跟祝羽书坐在对面。
两人手里的分酒器几乎就没放下来过,一轮接一轮,明着较劲,看谁先撑不住倒下。
……很遗憾,是我。
用茅台分别敬过两边的长辈后,有酒胆没酒量的我已经要晕了。
我揉着太阳穴招手,让负责我们这间包厢的服务员去准备些能解酒的东西,然后在浓得熏人的酒香中披上外套,撑着桌子起身。
包厢里有盥洗室,但我不想用那儿的。
遇到危险时尽早退到安全地带,才是明智的选择。
越过长廊,步履已经有些踉跄的我站在镜前,弯腰掬起冷水慢吞吞地扑到脸上,在心底默默思考以后是戒酒,还是找机会多喝点练练。
碎开的水珠胡乱飞溅,好几颗顺着脖子往下流,打湿了我的衣领。
稍微……有点不太舒服。
我不快地扯开领子,刚要生闷气,就听到身后有人走近。
脚步声挺响的,一点都没有要掩饰的意思,讲话的语气也硬邦邦的:“我看你从包厢里出去的时候状态不太对劲,所以,过来看看。”
我眨了眨眼,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向跟来的那人,然后慢半拍地、朝对方露出个有点讨好的乖巧笑容:“我困了,想睡觉。可以帮忙送我回家吗……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