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约莫三刻钟,他妈妈终于拎起包,笑眯眯地说要去书房。
我跟祝羽书都松了口气,连忙起身。
但最后出门的时候,她只留了我在旁边,特意要求祝羽书站在稍远的地方。
……是要说悄悄话了?
我紧张地抬起头,想要装乖讨好,博得一个好印象,但面对长辈的业务实在不熟练,最终只挤出了一个多半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在我绝望地钻进地缝之前,对方露出个明艳动人的笑,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
“青逸,你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不止羽书喜欢你,为了你一次又一次态度坚决地跟家里抗争,连继承人的身份都能豁得出去,就连看着你从小到大闹出一堆麻烦事的我,对你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她含着笑意望向我,目光清澈明净,似乎在一瞬间便洞察了我的灵魂,“而我相信,愿意纵容你的,远远不止我们两个人。我跟听晚认识了很多年,她比较注重自己的生活,鲜少提起其他孩子,唯独念着你,时不时回国也只是为了看你。而我讲这些,是想说……我知道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比我知晓的更多。而人的阈值会随着满足感不断提升,你可能逐渐会对被偏爱一事感到习以为常,变得麻木。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羽书对你的爱,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这是……一位母亲的恳求。”
我认真地点头:“会的。”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摘下自己脖子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展翅飞起的美丽蝴蝶项链,纤白的手绕过我的脖颈,系上这串光彩熠熠的昂贵珠宝:“好啦,回去陪着他吧,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她跟我讲话时的音量很轻,我猜祝羽书应该没有听见我俩在说什么。
但这不妨碍我三步并作两步,如蝴蝶似的朝他扑过去时,仍旧一头雾水的他毫不迟疑地张开双臂,稳稳当当接住我。
“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他压低声音问我,“刚才没受欺负吧?”
我回抱住祝羽书,脑袋用力埋进他怀里。
因为一直想着祝妈妈的话,我接下来这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祝羽书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好几次想问我,但又硬生生忍住了,自己抿着唇走出去,鬼鬼祟祟地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应该是在旁敲侧击问他妈妈。
当然,什么话都没套出来。
晚上快要休息的时候,偷偷喝了点酒壮胆的我没等祝羽书开口,就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睡衣的一角,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中,难得主动地跨坐到他的大腿上。
我刚洗完澡,只在身上披了件格外宽松的白色浴袍,别的什么都没穿,一摸就能摸到底。
祝羽书肯定看出来了。
他右手搭在我腰间,一点点收紧,呼吸也跟着粗重:“纪青逸,我们明天要去看订婚的方案……你这样,确定自己起得来?”
“大不了明天你抱我去嘛。我就是想要给你一点安全感……本来是想让你用项链把我的手绑起来的,可我实在担心把你妈妈送的礼物弄坏……我很珍惜……”我处在微醺的朦胧状态,讲话时带着软绵绵的鼻音,完全是在跟他撒娇,“所以……要不要来给我系一晚上的脚链?我都托人买好送到门口了……要不要试试嘛……羽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