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亭长叹:“韩统领当年随皇上在冀州出征时,便是出了名的固执,许多敌将出逃过程都被他这份固执追得无处可逃,甚至有活活跑死的。”
唐青:“……”
萧亭:“只要你身边没有人,他就不会放弃。”
唐青:“可我总不能为了让他放弃,随便找个人……那样不公平。”
萧亭笑着摇头:“感情何来公平?”
他上了马车,坐在唐青身侧的位置。
“若唐侍郎愿意,本王可以助你完成这件事,但唐侍郎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萧亭补充:“不会违背道义,更不会残害任何人性命,只是想让你跟本王回冀州王府,看一个人,同她说说话就好。”
唐青:“何人?”
萧亭:“本王的义母。”
“这笔交易,唐侍郎答不答应?”
二人叙谈,唐青适才从话中得知信息。
萧亭自幼便有一乳母,待他如已出,照顾十分周到。
后来乳母与一平凡人家的教书先生结为夫妻,几年后育有一子。
可不幸的事情连接发生,那位教书先生因心疾突然过世,乳母所生的孩子经大夫诊断,亦从出生起就带了心疾。
萧亭怜乳母举目无亲,便将她认为义母,其孩子便为他的义弟。
他把母子二人接入王府,请来最好的大夫医治,续了上好的药材。无奈义弟长至十一岁时,也因心疾突发早年离去。
萧亭叹道:“义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经此巨大打击,神魂俱散,心智痴傻。这些年寻医无果,心病全系一人,便是年幼病逝的义弟。”
“说来也巧,自与唐侍郎第一次相遇,便觉侍郎的眉眼处与我那义弟有三四分相似。”
唐青低喃:“第一次相遇……”
他默然沉思,旋即神色陡变,带了几分怒气,难以启齿道:“王爷,您、我……那次马车上……”
萧亭立刻解释:“马车那日,本王见侍郎深陷痛苦,侍郎身子羸弱,不堪药力折磨,当时便心生不忍,怜惜之下,才出此下策。”
这是二人相识以来,第一次谈及当日的意外。
萧亭借着车外火光注视唐青半明半晦的面庞,柔声道:“本王对侍郎绝无冒犯之意,事出紧急,才选择那样做。”
转念一忖,又道:“本王义弟走时还很小。”
说着,抬起掌心比了比:“只这么点个子,五官还未长开,与侍郎的容貌相比,细看之下,其实并不像,只是眉毛与眼睛有点神似。”
他顿下声:“眉毛一样的细致修长,眼睛生得水汪汪的。”
唐青:“……”
见唐青绷起的脸缓和,萧亭适才松了口气。
“总之,本王绝对没把你们二人混淆。”
他问:“唐侍郎还想听本王解释什么?”
萧亭磊落坦然,有话及时开口,解除二人之间不必要的误会。
唐青也不好继续生气,遂问:“所以王爷想让下官假扮义弟,陪您的义母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