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曲奇在他怀里睁大眼睛，她的手开始发抖，身体全然僵硬住。
她和邱风出门前做过一次。
“放开我吧。”于纪仟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曲奇艰难地一点点放开怀抱，她张开口帮助自己呼吸，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男人的衬衫下摆，一点不敢抬头。
“你，你说什么？”曲奇完全丧失反应能力。
男人冰冷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后颈。
“和之前一样的位置。你们很喜欢这个姿势？”
曲奇剧烈呼吸，几乎是立刻，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地往下掉。
是。于纪仟一直知道那是吻痕，不是什么蚊子叮的印记。是她愚蠢，她怎么会相信于纪仟被她骗过去了？
“吻痕印在这，”于纪仟平静地说：“他从后面上的你。很激烈吧。你们做得爽吗？”
他的话像硫酸一样浇在她身上。他在羞辱她。
“哥，我——”她声音抖得像筛子。
是她太蠢。明明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同样的错误她居然能再犯一次。
她出轨了。曲奇仍然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更不愿意让于纪仟知道。出轨是个错误，但她不想让于纪仟承担。
于纪仟的手落在她脸颊上，将泪水拭去。“别哭。”
他的声音居然还是温柔的。灼热的眼泪被他森寒的手指接住。
曲奇几乎想嚎啕。她想大声说对不起，却开不了口。她疯狂摇头，泪水疯狂下落。
“别哭了。”于纪仟声音沙哑地给她擦眼泪，可是他的表情也很脆弱。
“对不起，对不起……”曲奇徒劳地说。
男人的声音像苍老的、正被砍伐的树木，露出美丽的年轮后便轰然倒塌。
“你有多爱他？”男人认真地问。
曲奇绝望地说：“……不爱。”
男人嘲讽地笑起来，“迟奈知道你这么说吗？”
曲奇忽然愣住。迟奈？
职业选手通常对游戏ID比较敏感。在战队，选手之间和工作人员都以ID称呼他们，曲奇愣了两秒钟才想起，迟奈是deny的本名。
“我跟他…我们没有……”曲奇呆呆地说，“不是deny，跟deny没有关系……”
于纪仟嘴角笑意凝固，弧度减小。他面色骤变，“不是迟奈？”
“不是他……”曲奇跟迟奈确实清清白白，或许有过暧昧，但迟奈很注意分寸。她不能把这口锅砸在迟奈身上。
男人刚刚温柔与体面的外衣彻底消失不见。于纪仟额头青筋暴起，“你还要为多少个人背叛我？”
“只有一个人……”
“是谁？”于纪仟神色有如阎罗。
“我、问、你。是、谁。”于纪仟死死盯着哭泣的女孩，话语已不成句，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被恨意驱动迸发出来。
“曲奇。你又为了谁背叛我。”
曲奇害怕极了，不住地摇头，也不敢把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