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再去看看漏刻,时辰到了没有?”
春秀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出佛堂。
这已是午后,她第十一次跑出去查看了。
片刻后,她匆匆回来:
“还差一刻钟。”
年长的仆妇叹了口气,低声念叨:
“这日子,真是难熬……”
终于。
一刻钟过去。
四个时辰跪满。
仆妇与春秀连忙上前搀扶符云舒。
她扶着肚子,双腿酸软,险些站不稳。
“快把药端来。”
春秀从一旁的案几上,端来碗温热的胶艾汤。
符云舒接过,缓缓饮下。
汤药入腹,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仆妇见状,忍不住转头对着门外两名护卫怒斥道:
“娘子是主母,肚子里还怀着家主的骨肉,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
护卫却嬉皮笑脸地回应:
“老太婆,你也别为难我们。家主命令,让主母按时祈福,我们不过是奉命监督,哪敢有半点懈怠?”
符云舒摆手,示意仆妇不必争执,低声道:
“扶我到床上歇息吧。”
仆妇连忙搀扶她躺下。
符云舒闭目养神,心中却难以平静。
很快,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名符家的家丁匆匆赶来,跪在门外,声音颤抖地禀报道:
“娘子,大事不好!家主与大郎……在长沙县被阉人抓了!”
符云舒睁开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对着符家来的家丁们,把事情问清楚后,险些昏厥过去。
春秀连忙上前扶住符云舒,低声劝慰:
“娘子千万保重身子,腹中还有小郎君……”
符云舒勉强稳住心神,吩咐:
“备车,我要去山上寻夫君。
“今日重阳节,他在赏菊……符家危难,唯有他能化解。”
仆妇本想劝她留下安胎,可想到家主与大郎也是主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春秀见状,拉着仆妇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