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啊。”
材料学部的陈院士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你知道我们中科院成立七十年来，从没有特聘过娱乐明星的先例。”
“但也没有哪个明星能破解三星堆青铜器的隐身材料特性。”
李院士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当年钱老回国时，不也有人质疑一个搞理论的能造出导弹？”
他站起身，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样品盒。
会议室角落传来茶杯轻磕桌面的声响。
“老李，你拿钱老比这个年轻人？”
核物理专家周院士眯起眼睛。
“我在比的是我们看人的眼光。”
“这是1956年钱老手绘的推进剂配方，当时多少人说是天方夜谭？”
李院士从公文包取出一沓泛黄的图纸，
“小杨，你先回去。”
想到一些事情，他忽然转向杨奕。
杨奕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诸位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们是怎么错过石墨烯产业化先机的吗？”
李院士沙哑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
走廊的灯光冷白刺眼。
杨奕靠在墙上，透过门缝看见李院士佝偻的背影突然挺直，像一柄出鞘的古剑。
“老周，你当年在普林斯顿做访问学者时，实验室那个总来蹭设备的中国留学生，就是后来发明量子点显示技术的赵院士。”
李院士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
“那小子当时连学费都交不起。”
周院士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现在这也是个交不起学费的年轻人，正在用三星堆的古老智慧解决我们最头疼的隐身问题。”
李院士突然敲了敲样品盒，金属震颤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诸位摸着良心说，我们材料组这几天的所有突破，哪个不是沿着他画的方向？”
空气再次凝固。
“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
“一个艺人，没受过系统训练，突然变成科研天才，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保守派把航空技术推到极致，这很好。”
李院士的声音像砂纸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