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慕容羽的声音突然清晰。
他睁开眼。
雪影灵根的银白与混沌核的漆黑在眼底交融，流转出星河般的辉光。
原本绞成乱麻的两股力量，此刻正顺着他的经脉缓缓盘旋，每一次循环都让他的灵力上限暴涨一截。
他抬手接住苏璃递来的混沌母源，指尖刚触到银纹，整座山都因力量共鸣而震颤。
＂你。。。你到底。。。＂天外客的声音发颤。
慕容羽站起身。
他的身影在两股力量的包裹下显得有些虚幻，却又比任何时候都真实。＂我是慕容羽。＂他说，＂是雪影仙尊的转世，是要护着苏璃看北境大雪的人，是要让李铁不用再当活死人的人。＂他掌心的阴阳鱼旋转到极致，＂更是要碾碎你所有阴谋的人。＂
天外客突然笑了。他的笑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那就试试看！＂
千丈外的墨无痕突然尖啸：＂山洞要塌了！慕容小友，带他们走！＂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慕容羽看见李铁的傀儡残躯正在迅速崩解，兽核的金光即将熄灭；看见苏璃的剑尖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在强压着冲上去的冲动；看见天外客的手指已经按在玉牌上，那是要引爆混沌分身的手势。
＂璃儿。＂他突然伸手，将混沌母源塞进她掌心，＂握住这个，跟紧我。＂
苏璃的指尖碰到母源的瞬间，银纹突然亮起，在两人之间连成光桥。
慕容羽揽住她腰肢，另一只手抓住即将散架的李铁，混沌之力在脚下凝成冰阶。
天外客的爆炸在身后炸响，气浪掀飞碎石如暴雨，却被雪影灵根的极寒冻成冰碴，叮叮当当落在他们脚边。
＂走！＂他低喝一声，冰阶裹着三人冲进山洞。
洞道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行。
慕容羽护着苏璃在前，李铁的残躯在最后。
身后传来山石滚落的轰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苏璃抬头看他侧脸，看见他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那是握刀者终于学会握盾的光，是能劈开黑暗，也能护住珍视之人的光。
前面的洞道突然拐了个急弯。
慕容羽抱着苏璃侧身闪过坠落的石锥，余光瞥见洞壁上刻着的古老符文——那是雪影传承的标记。
他脚步微顿，又立刻加快速度。
等解决了天外客，等李铁的兽核重新焕发光彩，等苏璃能安心看一场北境的雪。。。他会回来，把这些秘密一一揭开。
此刻，他们只能向前。
洞道深处传来风的呼啸，那是出口的方向。
但在那之前，他们要先穿过这段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缝。
慕容羽低头护住苏璃的头，率先挤进去。
碎石砸在他后背，疼，但远不及心里那股热——那是对生的渴望，对守护的执着，更是对未来的期待。
身后的轰鸣越来越近。
谁也没注意到，李铁崩解的傀儡手里，一枚碎成两半的兽核正在发光。
那光很弱，却执着地亮着，像颗不肯熄灭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