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不是糊涂了？”春留跟在慕晚晚后面唤道，“传……传太医呀！”
慕晚晚加快脚步：“春留，你快去储秀宫叫门，我要去找康妃。”
凌玄亦明白了，康妃的医术在慕晚晚的眼里比太医高多了，等太医来只怕小公主脑子都要烧坏了。
“苏北元，传太医院院首到储秀宫来。”
康妃匆忙换上衣服给小公主把脉，脸色沉重地扒开她的眼皮，小心地摸了下脑们，又捏着她的脸颊，藕一般的手臂，轻声对侍女吩咐道：“快去准备黄酒米醋水。”
她对慕晚晚第一时间将小公主衣服解开的做法很赞同：“我倒没看出来，你还算有常识。”
凌玄亦看着慕晚晚不停往小公主嘴唇上抹水，着急地向康妃问道：“小公主何故如此？”
康妃叹气：“小公主的病是母胎里带出来的，胎弱病哪怕是拼尽一生医术，也只能为她续命而已。”
“续命？”慕晚晚以前只在喝奶茶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个词，想没到现在竟然要用在一个襁褓婴儿身上。
云裳，她还这么小，来到人间将将二十天。
太医很快也做出了诊断：“胎弱病是民间的说法，实为稚肾症。康妃娘娘说的确是如此，此病无法治愈，只能续命。”
【稚肾病？所以说，是肾脏先天没有发育好的意思吗？】慕晚晚深知中医与西医不一样，但是八九不离十，小公主是撑不到成年了。
凌玄亦沉声问道：“如何续命？能续多久的命？”
太医惶恐不安地看向康妃，显然希望她能帮着回答这道送命题。
康妃倒也体恤，主动说道：“臣妾所了解的续命需要三管齐下。每日药浴，食补，按摩经络；配以艾灸、太乙针，结合六味地黄丸调养，可保小公主至及笄。”
“此后再无他法？”凌玄亦也不相信这便是自己女儿的命。
【先天性肾功能不好，能活到及笄算是幸运了。】慕晚晚用黄酒米醋水小心地为小公主擦额头降温，心里酸得不行，【想哭，好想哭。可是，不应该呀，狗皇帝身体这么好，淑妃一直没病没痛的，两个人的基因这么好，小公主怎么会有先天病呢？】
再联想到淑妃当时难产而死，慕晚晚心里又阴暗了一回：【难不成，又是有人蓄意谋害？我记得《甄寰传》里的纯元皇后，便是因为宜修在她孕中给她下药，生下个浑身乌青的死胎，自己也跟着没命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擦拭的动作越来越轻，心中想法越来越多：【如果真的是这样，小公主能平安出生，已经是万幸了。】
凌玄亦抓住慕晚晚的手：“让奴才们来做吧。”
康妃是医者，此时也有些感伤：“皇上如果放心的话，臣妾愿与太医一道为小公主医治。不知绾妃妹妹是否愿意？”
慕晚晚终于落下了眼泪：“康妃姐姐若是愿意医治小公主，我是百分百愿意的。”
激动之下，慕晚晚完全忘了面对的是一群古人，怕是听不懂什么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