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骗子。
他站在门外,看了很久很久,期间护士进进出出,注射药物治疗,太阳透过走廊射进来,从朝阳变成了夕阳。
没有奇迹,再也没听到“病人醒了”这种话。
她就这样无征兆地睡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记不清多少天。
久到大雪覆盖了整个北城。
久到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在窗外一片片绽开,短暂而美好。
又是一年。
裴宿望着窗外,有人欢笑,有人点灯,有人偷偷放烟花。
夜并不黑,可他的眼里没有光。
“宿啊,来吃饭了。”
背后有人喊他。
裴宿回到餐厅,宁如烟已经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电视里播着热热闹闹的春晚。
有她,姜邑,还有裴宿。
姜邑本来想带女朋友一起来,看到裴宿那死出,想了想没敢带。
“来,新年快乐,哥给你发个红包!”
姜邑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塞进裴宿手里。
想了想又给他一个:“这个给时幼宜哈,过年嘛,沾沾喜气,说不定那丫头明天早上就醒了呢。”
裴宿盯着红包,看了很久。
突然起身,大步上楼,再也没有下来。
留下餐厅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姜邑望着空荡荡的楼梯,怔怔感叹:“宁姨,他好不正常。”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
宁如烟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事,发泄出来也好,我们吃,你一会儿给他样样数数加点菜送上去。”
楼上,裴宿面无表情地关了门,上了锁。
然后扔下红包,一头扎进大床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嘟——嘟——嘟——”
盲音阵阵,没有人接听。
他把听筒放在耳朵边,嗓音沙哑又哽咽。
“时幼宜。”他低低说,“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