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这么说着,太宰治敏捷的跳过桌子,趴在他身后围观,电脑上,低着头的白咲一闪而过,“哦哦,这些是其他考生的考试画面吗?”
“诶?是……你干嘛啦!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中年男人伸出手想推太宰治,太宰治灵巧的后退几步错过他的手,双手高举。
“好好好,我不看啦。”
他望向考官身后的屏幕,安静的微笑起来:“这下……可糟糕了啊。”
这真是最糟糕的局面,或许他塞给白咲的耳机也只能起到预期一半的作用。
在这场考试之后,他和白咲的关系大概会后退一大截吧,真可惜啊,那个概率为零的事件发生的概率……就更不可能了,干脆直接称作不可能事件好了。
——
墙,垃圾桶,树,角落的野草。
十八岁的太宰治穿着黑西服,朝十六岁的她打了一个招呼,他透过时空看向二十岁的白咲,露出犹如恶魔的微笑:“哟,白咲小姐。”
“真可怜啊,”十八岁的太宰治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像是猫咪玩弄老鼠一样,他对白咲伸出了手,“不要挣扎了吧,你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嘛。”
……啊。
这是考试吗?……为什么偏偏是这段记忆呢……?
就算知道这只是考试带来的幻觉,白咲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后退了一步,抵在墙上,过于快速的心跳几乎让她呼吸不过来。
“……还真是好久都没看见这个样子的你了啊。”白咲闭了闭眼,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真是……”
如果不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十八岁的太宰治,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没有像在武装侦探社门前看到太宰治时那么惊恐戒备了。
在太宰治叛逃的两年里,她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太宰治重新回到港口黑手党会怎么样,她无数次觉得她已经可以克服这个人带来的心理阴影了——
可是,不行啊。
无论怎么设想,当十八岁的太宰治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白咲还是没有办法不害怕。
白咲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跑,可是念的反馈告诉她,这里就只由十几平米大,只要不破掉这个幻境,她就跑不了。
她的眼神虚无的落在了某个角落。
这是她第一次失去三种感觉,跌跌撞撞的逃跑后,因为摔了太多次只能暂且停留在这里休息,结果被预想到的太宰治堵住。
当时的太宰治是这个表情吗?……她不知道,失去视觉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大概跟这个恶魔一样的表情也差不了多远吧。
十六岁的白咲掀起旁边的垃圾桶踢了太宰治一脚并把桶盖在他的头上,然后借机逃离了这里。
二十岁的白咲却受限于空间,没有办法逃开。
“哎呀,白咲小姐在哭吗?冷吗?”十八岁的太宰治长吁短叹,按着脖子扭动,发出细微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干脆放弃抵抗好了,为什么要挣扎着活下去呢,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人希望白咲小姐活下去吧?”
他状似天真:“这个地方,可是之前那个老爷爷告诉我的哦——啊对,就是你救的那个小男孩的爷爷呢。”
白咲看着他。
……十六岁的白咲差点因为这句话哭出来,但是二十岁的白咲不会。
人本来就是逐利的动物,何况她所能带来的利润足以让听说的人都陷入疯狂。
十八岁的太宰治走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