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不睡觉？”
路听赤着脚，却不过去，他低着头，像是鼓了好久的勇气。
抬头，双目直视着祁聿风。
祁聿风瞬间有种预感，路听又要噎死他。
路听：“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不告诉任何人吗？”
“……”
祁聿风不算太严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
空气中的水雾都仿佛凝结成了冰晶。
祁聿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他听着自己的胸腔，在颤抖地震着。
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不太像自己。
“你是指，什么不告诉别人？”
路听：“……就是，你我之间，”
“的……的，这个，关系。”
祁聿风：“我们什么关系？”
路听咬唇：“情人。”
祁聿风：“你想玩、地下情？”
“表面上，在外面，还立单身人设，对吗？”
路听：“不是——我是说，不想让他们误会，我和你之间的苟且关系！”
“……”
路听这句话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原本真的只是想辩解反驳祁聿风要给他扣的“立单身人设”这顶帽子。
可不知道怎么，就给说歪了。
果然，祁聿风的脸色变得更加冰冷。
“苟、且、关、系？”
路听：“……”
祁聿风直接给气到微笑。
他真的很想把小孩拽过来，摁在腿上，再给狠狠抽一顿。
让他祁家大公子、当家人，做他一个三流十八线小演员的地下情人，本来玩同性恋就已经够另类了，他祁聿风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路听好像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最终低下头去，闭上了嘴。
他扶着门框，瘦苦伶丁，怜弱飘摇在那夜色里。
过了很久，祁聿风缓了缓情绪。
才继续，张了张嘴，问他，
“路听，我真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