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在一边旁听的松田阵平都忍不了了,哪有人这么直白的啊!连表面功夫都不维持了,直接喊卧底的真名,还一点杀气都没有。
“只要你的卧底身份不被组织的其他人——我是说,除了我和你的同期之外,不能被组织里的任何人发现你的卧底身份,你就能完好无损地活在组织里,我不会妨碍你。无论是套情报、给公安情报、还是阻止组织的任务,都随便你去做。”荧慢悠悠地继续说着,“怎么样?这样的筹码还够吗?”
“你就是这样当BOSS的吗?”松田阵平无语,吐槽道。
“要不然你来当。”荧无所谓道。
松田阵平:……
可能是人发着烧,大脑不甚清醒,卷发警官脑子一抽,一个问题脱口而出:“BOSS,他能自己挑代号吗?”
“不行。”荧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彰显白兰地特殊的地位。”荧笑了起来,“你可是我最宝贵的实验品啊,白兰地,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这点有所认知呢?”
诸伏景光睁大了双眼,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难以抑制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同期好友。
实验品?这个组织到底对松田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样子,还有闲心调侃:“特殊的地位?卧底吗?”
荧耸了耸肩,“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有你这样的BOSS,这个组织迟早完蛋。”松田阵平嘟囔道。
荧没搭理卷发警官的这句吐槽,回到了方才有关代号的问题,一锤定音道:“苏格兰——这是你未来通过考验后的代号,诸伏景光,或者绿川光。”
被晾在一旁的诸伏景光:……
他现在能够理解松田阵平了,你们这个组织这么随便的吗?不仅放任卧底横行组织,还连卧底未来晋升后的代号都想好了。
但同时,公安卧底也感到了一股寒意窜上脊背,荒谬感与危机感在心中敲响警钟。
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怖的组织,才有资本不在乎组织中潜伏的卧底,甚至还大大方方地与一名卧底“玩游戏”?
这位BOSS看着平易近人,但实际上,他可是直接促成松田阵平身体和精神状态的罪魁祸首啊!
他将松田阵平称作“实验品”,真的有将卷发青年当做人来看待吗?
诸伏景光思考之时,松田阵平也皱起了眉,他总觉得今天的荧格外不对劲。虽然对方平时也有几分阴晴不定,但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大多还是善意的那一面,可面对诸伏景光,她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反派气质,着实令人生疑。
这位BOSS又在谋划着什么?
可惜未等细想,这两位警官先生的思绪很快被人打断,荧半是贴心,半是命令地下了逐客令。
“诸伏——或者绿川,先回你的安全屋,你需要和公安汇报情况吧。”她平静道,“白兰地,你的房间里有退烧药,记得吃了再去处理犯人。”
诸伏景光的视线落在松田阵平身上,他本想弄清BOSS口中的“退烧药”会不会对同期的身体产生损害。可话未出口,他那个向来我行我素的卷发同期就已大步离开,火急火燎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松田阵平确实很急,将那两个炸|弹犯的事拖到见完BOSS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趟房间,换好黑西装,拿上退烧药,踏着夜色出了组织大楼。
“松田先生,处理好那位先生的事情了吗?”达达利亚站在大楼的阴影之下,把玩着自己的水系神之眼。
“那两名犯人在哪?”
“嗯……离这里的话,有些距离呢。”达达利亚的神之眼在指尖绕了一圈,被他握在掌中,“我们动身吧,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皱起眉,新干线已经停运,自己现在头痛得要死,委实不适合开车,“怎么过去——你会开车?”
“虽然在枫丹待过一段时间,但我倒也还没有掌握这个世界的驾驶技术啦。”达达利亚摸了摸后脑勺,“唔……松田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似乎不适合开车呢,那么风之翼也就不用考虑了……”
年轻的执行官先生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松田先生,我们跑过去吧——不用担心,我常年习武,脚程很快的!”
松田阵平:……?
然后,这位前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警视厅公认大猩猩、曾经穿着沉重的防爆服并扛着防爆盾牌跑过马拉松的警官先生,在活了两辈子后,有生之年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扛着狂奔的感受,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
别问他有什么感想,这对一个还在生病的前·大猩猩来说太过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