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羽快斗去取信纸的时候,松田阵平坐到了桌子另一侧的沙发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降谷零那个混蛋影响了,不然自己为什么非得坐到这儿写信,和一个未成年待在一起,想抽烟都不能抽。
黑羽快斗回来得很快,他轻轻松松地拿到了一打信纸,一本正经地铺平纸业,低下头奋笔疾书。
这小孩还真打算写那么多啊,卷发警官转着笔,开始神游天外。
他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总之这段时间里他自己是一个字都没写,反观对面的小孩布满字迹的信纸都整整齐齐地堆出薄薄一叠了。
“神奈先生,你希望收到回信吗?”不知何时,黑羽快斗停下了笔,问道。
“随便。”松田阵平抬起头,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敷衍,又解释道,“分对象,如果只是需要完成的任务,不想要回信;如果是重要的人,应该是……希望收到回复的吧。”
“……也不一定要收到回复。”指尖的笔滚落到桌上,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有这次的免单活动,也收不到回信,神奈先生还会认真地为某个对象写一封信吗?”黑羽快斗低着头,刘海在眼前扫落一片阴影,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犹豫。
“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松田阵平的话语戛然而止。
黑羽快斗指尖的笔一抖,在纸页上晕出小小的墨点,过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神奈先生……”
“嗯?”
“您……没事吧?”
“啧,我能有什么事?”松田阵平斜了对面的小孩一眼,语调又是轻快又是郑重,“突然之间用什么敬语——那才几岁,有什么想问的大胆问就好了,没必要一直看别人的脸色。”
片刻——亦或者数十秒后、几分钟后,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神奈先生,我不介意烟味的。”
“但我介意。”松田阵平扫了善解人意的小孩一眼。
小孩用那双澄澈而明亮的蓝眸盯着他看,于是他又补充道:“有的事,写出来会好受些,大概。”
“那我能拜托神奈先生给我写回信吗?”黑羽快斗问道。
“可以。”
警官先生不是、也不可能是只根据任务来行动的人,他重新捡起桌上的水笔,压了压被捏皱的信纸一角,黑色的字迹自笔尖流淌。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挺久没一口气书写过那么多字了,等他终于搞定那封给降谷零的信后,已是日落西山。
“谢谢小温迪啦,信纸的质量好高欸!”
在卷发警官向门口移动时,幼驯染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便传入耳膜。
松田阵平望去,还没看见自家易了容的幼驯染,先看见了某位面色十分精彩的金发公安先生。
也对,毕竟谁会用这么jk的称呼方式称呼风神,卷发青年这样想着,又向前走了几步,视线被降谷零的遮放解放,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然后,他的面色也开始精彩纷呈了。
某只幼驯染此刻正与某FBI勾肩搭背,笑眯眯地回答着问题。
“欸!写给谁?就是写给经纪人酱的啦,平时工作经常在一块,正好等活动当天一起来吃顿饭嘛。”
“经纪人酱写给谁?自然是有来有往啦。”
松田阵平试图从降谷零的信息角度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