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震惊:“洞穴?桃花庄还有洞穴?”
“是的。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我和小峰好久没回家,后来回家时,他的脖子青紫一片。”
“当然记得。”萧然神色有些黯然。
孙景澜沉默一下,开口道:“当时,我们无意间掉入一个洞口,因为上不去,就只能继续往里走。里面的场景出乎我们意料。”
“粗大的栏杆建造出密密麻麻的囚牢,里面关押着各式。。。。。。”孙景澜犹豫了一下,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词,“人犯。”
“我们遇到族长给人犯喂药,小峰不小心发出声音,我们就遭到了那个神秘人时七的攻击。”孙景澜道,“时七武功很高,且没有痛感,我久攻不下,竟让他找到机会,抓住了小峰的脖子。”
“那然后呢?”萧然紧张道。
“千钧一发之际,族长突然出声制止,时七这才放开手,将小峰丢到河水中。”
“这么说来,时七岂不是听从族长指挥?”萧然不解。
孙景澜点头肯定:“是。我也大意了,以为他是傀儡人,没有自我意识,就没有对他多加防备。谁知,他竟是伪装的。”
“后来的事,我听铭逸说了。时七趁你不备,将你刺伤,劫持村长和蛊虫离开了。”萧然长长的眼睫垂下,看着孙景澜的胸口,低声道,“我没想到,桃花庄竟真的圈养蛊虫。你攻打桃花庄,其实也算是师出有名。”
“我与族长说好,先毁了蛊虫,然后我再去遣退大军。。。。。。”孙景澜叹息,“一步错,步步错。铭逸说造化弄人,我原先还不信,如今,我信了。”
萧然心中一痛,伸手抚摸孙景澜胸口的伤口处,声音有些颤抖:“你当时肯定很痛。”
当时我那样误会你、恨你、伤害你,你受着伤,明知我族人并不无辜,还愿意放下一切,哄我,替我族人遮掩,帮他们找到安居乐业的好归宿。
萧然咬着唇,长久地忍耐,连哭泣都可以做到没有声音。
但偏偏孙景澜会翻出手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的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眉目眷恋,神情温柔:“别哭了。我是将军,受伤是常事,这点伤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就像你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桃花庄真相,可不是让你愧疚难受的。”
“别哭了,都过去了。”孙景澜又拍了拍萧然的头。
萧然含泪看着他,心中酸涩万分。
见萧然情绪稳定了,孙景澜继续道:“我与时七交过手,发现他的武功路数极像宫中暗卫的风格。但我查遍暗卫名册,发现宫中暗卫皆能一一对上,并无缺少。”
“线索一时陷入僵局。”他看向萧然,“但白云观留园遇刺一事,我发现七皇子暗卫的武功招数似乎与时七同出一派。”
听见“七皇子”三字,萧然突然脸色发白。
“小然,你怎么了?”孙景澜紧张道。
萧然抓住他的手,缓了缓,才道:“原先,我只知道太子与桃花庄有关。。。。。。是七皇子告诉我,三皇子才是陷害桃花庄的幕后黑手。。。。。。所以我才写信问沈侍郎。但,淑贵妃临死前,我去问她,她却告诉我,三皇子从未做过此事。”
孙景澜皱眉。
“甚至,在我与淑贵妃对质后,我发现,无论是我搬倒太子、皇后,还是三皇子与淑贵妃,这其中都隐藏着七皇子的手笔。”萧然面色煞白。
孙景澜抱住萧然,轻声安抚。
待萧然镇定下来后,他道:“我记得,族长曾跟我说过,他的大牢与囚犯是一个贵人帮他建造的,目的只为能研制出蛊虫。哦,对了,族长还提过,这个贵人身体不太好,总是咳嗽。”
萧然抬眸:“那岂不是。。。。。。七皇子身患咳疾,如今虽多有改善,但一遇冷风天,还是会咳嗽不止。”
孙景澜沉吟片刻:“但单凭此事,也不好完全确定就是七皇子。铭逸与他是好友,我相信铭逸的人品。若七皇子真是如此心计深沉,不择手段之人,我相信铭逸不会与之深交。”
萧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