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都像砸到他心尖上。
很烫。
裴逸无措地僵在那儿。
滋滋滋。
与此同时，校服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苏糖瞥一眼窗帘缝，糟糕，很晚了，这个时间只有陈佳芳给她打电话。
她想也不想推开裴逸，爬过去，接电话前抹掉眼泪，清了清嗓子。
“妈。”
“在哪？”
“我在书店买资料，刚才。”
“给你二十分钟，马上回家。”
“嘟嘟嘟。”
苏糖耷拉下肩膀，今天太情绪化了，居然忘记给妈妈报备。
紧接着，她低头扣上扣子，一脚踩到地上。上身被人扯住，她转过脸，裴逸低垂着头。
她咽了下口水：“我现在必须要回家。”
裴逸沉默了会，手上的劲儿一点没松。好像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苏糖抽出手，背对着他：“裴逸，你这样真得很让人讨厌。”
好像每加深一次厌恶他的情绪，就是给自己多贴一次警告牌，警告自己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啪嗒，人走了。他坐在无边的黑暗中，房子成了座孤寂的坟。
钥匙插入锁芯，转动两圈，房门打开。
苏糖换了拖鞋，朝里喊了声妈，没人应答。背着书包走进去，见陈佳芳坐在沙发上，脸上像蒙了层灰。
“妈？”
陈佳芳嘴角抽动了下，指向亡夫遗照：“去你爸面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