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了,就一烂片,有啥好卖的。”凌爽又不是真的喜欢作死,上头都那么说了,他还能让这部片子面世?说完,又道歉,“对不起啊,害你赔钱。”
《昆仑玉》是翁想想第一次出钱投资,结果他就给捅了个篓子。
“没事儿,”翁想想看得很开,“我这不是用小恩小惠,收买了一个大导演用后半辈子给我打工呢嘛。”
凌爽把脑袋一歪,靠在车窗上笑。
玻璃渐渐映出他有些忧郁地眼神。
大概是为了让凌爽整理好情绪,翁想想开车在外面晃了很久。
终于把车开到家门口,翁想想没有直接进底下停车场,而是在小区门口停了车。
“下去。”
凌爽正偷偷抑郁呢,被吓得一跳,“怎么的?”
翁想想随意一说:“我把余寻光喊来了。”
凌爽急得坐起来,“他怎么来了?”
翁想想说:“他明天要参加活力之夜,今天提前来做准备。”
凌爽想起来,“你刚才就是给他发信息呢?”
“昂。”
昂个鬼啊!
凌爽被翁想想赶下了车。
一副丢了魂的躯壳。
他又好像一条狗。
刷卡进了小区,往里走走,在一个拐角处的绿化带边,凌爽看到了裹着羽绒服的余寻光。
可不就正好,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
这世界对他可真够温柔的。
凌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当看到余寻光望过来盯住他之后,凌爽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是很可笑?”
不待回答,他“哎呀”一声,仰头看着冬日泛白的阳光,“场景错误。按照艺术手法,现在应该下雨。”
余寻光说:“现在是冬天,淋雨会被冻坏的。”
凌爽扁了扁嘴角,“我现在跟冻死也没区别了。”
余寻光还是不愿意顺着他,“天上有太阳呢,不会冻死的。”
凌爽气急,“余寻光,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谁稀罕你的同情心啊?”
余寻光皱着眉,用一种很难过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就改了吧。”
凌爽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世界的拳头终于击落在他身上。
他咽了口倒转回去的眼泪,还惦记着呢,“我要是改了,你会答应和我一起拍电影吗?”
余寻光点头,第一次给出他肯定的答复,“会的。”
“不成。”凌爽笑着,努力忍住哭脸,“五年,五年你早被折腾坏了。你还能有现在这灵气,这状态吗?到时候你就是块朽木,是块浊玉,你凭什么演我的电影?你异想天开你。”
余寻光摇头,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凌爽把满脸是泪的脸拧成一团,最后他吸了口气,用力捂住。
他把眼泪咽回肚子里,然后松手,喘了口气,装成没事儿人一样说:“你帮我去看看武晨远吧,那小子,好像要被我弄得心理变态了。”
“他怎么了?”
凌爽想了想,还是没把举报那一揽子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