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是对于自己废后行为的愧疚。
nbsp;nbsp;nbsp;nbsp;李隆基几乎有些不能和王皇后对视，他将视线转移，仓促道：“朕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继而转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走了两步后，李隆基又回头：“只要你不逾矩，朕，不会废后。”
nbsp;nbsp;nbsp;nbsp;这话像是保证。
nbsp;nbsp;nbsp;nbsp;王皇后眼神微滞，最后归于平静：“妾当时时自省。”
nbsp;nbsp;nbsp;nbsp;陛下刚刚的话不是免死金牌，帝王心，谁又能揣测明白呢。
nbsp;nbsp;nbsp;nbsp;于是李隆基刚刚的话，在王皇后心中也仅仅如石子投入湖中，不过泛起点点涟漪之后，湖面又归于平静-
nbsp;nbsp;nbsp;nbsp;“姚公去世了。”
nbsp;nbsp;nbsp;nbsp;张说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
nbsp;nbsp;nbsp;nbsp;“他死了？假的吧？祸害遗千年，他这才活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后来这事逐渐传开了，张说半信半疑。
nbsp;nbsp;nbsp;nbsp;不能是真的吧，距离上一次天幕消失，尚且不过一年的光景。
nbsp;nbsp;nbsp;nbsp;他还等着下次天幕出现的时候，说点什么话来气一气姚崇呢。
nbsp;nbsp;nbsp;nbsp;张说心里犹疑不定，总觉得姚崇去世这事儿像是太阳从西边儿升起一般，像是根本不可能发生一样。
nbsp;nbsp;nbsp;nbsp;最终，在姚崇的儿子扣响张府大门的那一刻，张说终于相信，和他斗了那么久的是死对头的真的死了。
nbsp;nbsp;nbsp;nbsp;张说心里怅然若失。
nbsp;nbsp;nbsp;nbsp;这就死了？
nbsp;nbsp;nbsp;nbsp;姚异伸手在张说面前挥了挥：“张公，张公？”
nbsp;nbsp;nbsp;nbsp;张说回过神来：“你来找我，是为了姚公？”
nbsp;nbsp;nbsp;nbsp;姚异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自从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影响了父亲的仕途，他心中着实愧疚。
nbsp;nbsp;nbsp;nbsp;大哥在父亲去世之前就走了，没想到料理完大哥的丧事不久之后，他便又要开始料理父亲的丧事。
nbsp;nbsp;nbsp;nbsp;自此，再也没有姚崇这个大树给姚家的子孙撑起一片阴凉了。
nbsp;nbsp;nbsp;nbsp;姚家的担子落在了姚异身上，这个前半生始终在做荒唐事的孩子，像是一夜之间就成长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姚异将手里箱子递给张说：“这是父亲生前收藏的珍宝字画，您才学渊博，我想请您为父亲撰写碑文。”
nbsp;nbsp;nbsp;nbsp;姚异又将大门拉开了一些，他的脚边还有一些箱子。
nbsp;nbsp;nbsp;nbsp;张说笑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他倒是了解我。
nbsp;nbsp;nbsp;nbsp;张说爱财，但这事他小心揣着，鲜少人知道。
nbsp;nbsp;nbsp;nbsp;张说看着那装珠宝的箱子，如看透一切一般：“你父亲教你的？他说只要将珍藏的奇珍异宝给我，我就会帮他写碑文？”
nbsp;nbsp;nbsp;nbsp;姚异额角冒了汗：“是。”
nbsp;nbsp;nbsp;nbsp;张说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
nbsp;nbsp;nbsp;nbsp;姚崇他再厉害又怎样呢，没法给自己写碑文，任这满朝，又有哪个位置比我高，文采比我好。
nbsp;nbsp;nbsp;nbsp;不还是得找我写碑文。
nbsp;nbsp;nbsp;nbsp;“行。”
nbsp;nbsp;nbsp;nbsp;张说满口答应。
nbsp;nbsp;nbsp;nbsp;姚异慎重补充一句：“家父这就快治棺椁了，张公闲暇时间若多，还请快一些。”
nbsp;nbsp;nbsp;nbsp;他张说文思泉涌，小小的碑文自然不费什么功夫，况且，死者为大。
nbsp;nbsp;nbsp;nbsp;“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