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不再去分析仪涵的声音，身体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按着按着，佐含言竟然真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他彻底沉入了短暂的、无梦的黑暗之中。
佐含言醒来的时候，按摩房里只剩下轻柔的背景音乐还在流淌。
身上的浴袍整齐，只是感觉有些地方的肌肉仍然带着按摩后的酸胀感。
布帘的那一头很安静，他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仪涵？”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布帘被轻轻拉开，舒仪涵已经换好了衣服，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你醒啦？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叫醒你。我这边都结束好一会儿了。”
她穿着来时的那条淡蓝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似乎比刚才红润了一些，眼神也亮晶晶的，或许是按摩放松的效果。
“嗯，不小心睡着了。”佐含言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感觉怎么样？”
“挺舒服的呀，就是刚才按肩膀的时候有点重，现在感觉松快多了。”仪涵走过来，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们回家吧？”
“好。”佐含言没有多想，换好衣服，和仪涵一起离开了会所。
回家的路上，仪涵不知为何显得格外雀跃，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会儿评论街边的风景，一会儿又说明天想去哪里玩。
佐含言只是偶尔应和着，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地开车，按摩带来的短暂放松过后，那股沉甸甸的郁结又重新压上心头。
回到家，吃过晚饭，一切如常。佐含言陪父母看了会儿电视，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借口累了，早早回了卧室。
关上房门，隔绝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佐含言疲惫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大脑却异常清醒。
白天的按摩带来的放松感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让他又恨又怕的图标——【征服者联盟】。
他像是在执行一种痛苦的例行公事，每天刷一下论坛，确认张明那个畜生没有再发布关于仪涵的新内容，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尽管这几个星期以来，张明更新的动态大多是炫耀他如何与风千华和郭碧婷颠鸾倒凤，如何享受齐人之福，那些露骨的文字和视频佐含言已经看得有些麻木，只剩下厌恶和对那两个女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但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张明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再次引爆，将他仅存的世界炸得粉碎。
他刷新着页面，最新的几条动态果然还是风千华和郭碧婷的内容，什么“F辣妈越来越骚，主动穿黑丝让我肏”，“秘书姐姐被内射后求我再来一次”，诸如此类。
佐含言皱着眉快速划过，心中冷笑，这两个女人已经彻底沦陷，无可救药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退出APP时，一条刚刚发布的、加粗置顶的帖子标题，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瞳孔上，瞬间让他血液凝固，呼吸停滞！
《按摩店当着傻逼学长的面怒艹S学姐！》
“傻逼学长”……
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佐含言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如坠冰窟。
按摩店……今天下午……当着他的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明明就在隔壁，虽然睡着了，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张明在胡说八道！他在哗众取宠！
佐含言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开了帖子。
帖子的开头，是张明一贯的、充满炫耀和猥琐语气的文字：
兄弟们，小明我最近是不是有点沉迷人妻了？
哈哈哈，没办法，谁让F辣妈和秘书姐姐那么骚那么浪，玩起来花样又多，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呢，咱也不能忘了咱们的终极目标——S学姐！
这朵带刺的极品校花玫瑰，必须得彻底拿下，让她也变成我的专属母狗！
上次说到，我小明在东京，临走前把S学姐给办了！
那小骚蹄子，被我发现她偷看我肏她妈还自慰，证据确凿，在我面前羞得抬不起头，最后还不是乖乖被我内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