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田拍了拍他肩膀：“你肚子里的墨水比我多十倍，不当先生可惜了。
就这么定了，以后柳巷堡的孩子们，都跟着你读书。”
刘宇轩眼眶微热，用力点头：“好！”
周小雪趴在桌上，已经困得直点头，杨繁花轻轻抱起她：“该睡了，小懒虫。”
小女孩迷迷糊糊地挥手：“爹爹……明天看日出……”
周田站起身，替女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好，明天爹爹带你去城头看日出。”
杨繁花抱着女儿走出门，月光洒在她肩头，周田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安宁，比任何战功都珍贵。
刘宇轩也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周大哥，苏小姐对你……似乎格外看重。”
周田一愣，苦笑道：“苏家需要柳巷堡当屏障，我需要苏家的支援，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
刘宇轩摇头：“不止如此。
我瞧着苏小姐看你的眼神……”
周田摆手打断他：“别瞎想了，赶紧回去歇着，你的伤还没好呢。”
刘宇轩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周田独自坐在桌前，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与苏家的合作虽然能带来强大的支援，但也意味着更深的羁绊。
但此刻，他不想去想那些复杂的政治纠葛，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好好记住女儿的笑脸，妻子的温柔，还有弟兄们的欢声笑语。
窗外，不知谁在吹羌笛，曲调苍凉却带着几分轻快，那是北境百姓庆祝胜利的调子。
周田起身走到门口，望着满天星斗，忽然觉得，只要能守住这万家灯火，就算前路荆棘密布，也值得一战。
“周大哥！”张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酒坛搬来啦！弟兄们说，要跟你喝一杯！”
周田笑了，大声回道：“来了！”
他大步走向人群。
“周大哥！快来快来！”张猛的大嗓门穿透夜色，震得屋檐上的烟尘簌簌掉落。
周田刚转过墙角，就见演武场中央燃着熊熊篝火，弟兄们围着三十口大陶瓮席地而坐，有人用陌刀鞘敲着酒坛当鼓，有人把缴获的北蛮狼头旗撕成条系在腰间当腰带，火光映得每张沾着血污的脸都红扑扑的。
“堡主！”一个新兵晃着酒碗扑过来，衣襟上还沾着炖羊肉的油星，“张大哥说您答应让咱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