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翻了个白眼,她有时候真想敲开苍宴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到底怎么才能想到嫉妒害他上面去。她叹口气,还是简要向苍宴解释了下情况。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你叫上我是为了让小爷给你当打手以防万一的?”苍宴顿了顿,又问:“要是那两个人不是你要找的人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上一个时辰再回去。”冯妙瑜说。
nbsp;nbsp;nbsp;nbsp;她带来的那几个假扮成小厮的侍卫会趁着这段时间细细搜索整座芙芸斋。芙芸斋不算很大,一个时辰足矣。
nbsp;nbsp;nbsp;nbsp;“你府里那么多侍卫,叫他们把这地位围起来搜不就完了,何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苍宴一屁股坐在冯妙瑜旁边的圈椅上,拈了串葡萄吃。
nbsp;nbsp;nbsp;nbsp;“本朝严禁朝中官员经商,但只入个份子不参与经营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
nbsp;nbsp;nbsp;nbsp;“所以有官员钻空子?”苍宴哼哼两声。
nbsp;nbsp;nbsp;nbsp;“平康坊里的大小酒楼多多少少都有朝中官员在后面撑着,我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人确实在这里。这里背后的人不一般,大张旗鼓的搜查,若是找到人倒也就无所谓了。若是找不到人,搞不好还会被倒打一耙。”冯妙瑜晃了晃手里的纸页。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临走前白尧交给她的,他从户部调出来的他侄子二人的户籍册子,上面记载着两人的籍贯姓名,还有两人的手印。只要能找到人,到时候一对比就能证实两人的良民身份。别的不说,至少给这芙芸斋治个买卖良民,逼良为娼的罪名是没问题的。
nbsp;nbsp;nbsp;nbsp;等了许久,外面才传来轻柔地敲门声。很快,两个反剪双臂捆着的人被几个人抬进了屋。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叫苍宴拿了灯,两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张嘴咿咿呀呀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想来是黄管事为了避免他二人冲撞贵客灌了什么东西,好在两人的意识似乎是清楚的。
nbsp;nbsp;nbsp;nbsp;“白去华,赵岳?”冯妙瑜问二人,“没错的话就点头。”
nbsp;nbsp;nbsp;nbsp;两人闻言动了动,十分艰难地点了下头。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哪个是白尧的侄子白去华,哪个是他侄子的同窗赵岳,他们穿着这里的衣裳也不好出去见人,于是她匆匆对两人说:“你们哪个是白去华?我受你伯父,大理寺白尧白大人之托带你们出去的,你们先换身衣裳,然后我带你们两人出去。”
nbsp;nbsp;nbsp;nbsp;两人都是清秀斯文的少年模样,其中那个个子矮半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白去华张嘴道:“我,我是。你可一定要救我们出去啊。”
nbsp;nbsp;nbsp;nbsp;另一边的赵岳闻言,却突然伸手够了一下冯妙瑜的衣摆。带着几分茫然的眼里还有深深的恐惧。他看着冯妙瑜的眼睛,口中含混说道:“小心。同乡的,命官,杀了。”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愣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什么叫同乡的命官杀了?但是眼下显然不是详细询问的时候,还是先把两人带回长公主府再说。
nbsp;nbsp;nbsp;nbsp;两人手脚被捆久了发麻,行动不便,她便让苍宴留在内间帮他们,自己则绕到了屏风后面等着。
nbsp;nbsp;nbsp;nbsp;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响,门外却突然传来一连串脚步声,随后是急促地砸门声。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没有作出应答。
nbsp;nbsp;nbsp;nbsp;门外,黄管事和芙芸斋的护院头子对视一眼,黄管事下了决心,咬牙道:“砸开。”
nbsp;nbsp;nbsp;nbsp;他前脚刚刚把人送了上去,后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两人是献亲王手下的人亲自交代的,说是身份有些麻烦先在芙芸斋放一阵避避风头,过个把月人调理好了他们再接回去……前几日还有个大理寺的小官员跑上来要人,给他赶走了,怎么可巧今日就有人借献亲王介绍过来的名义点这两人?
nbsp;nbsp;nbsp;nbsp;恐怕有诈。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转头就叫了斋内的护院过来砸门。弄错了不要紧,如果真如他所料,那也只能让这人有来无回了。
nbsp;nbsp;nbsp;nbsp;“黄管事这是做什么?”冯妙瑜问。
nbsp;nbsp;nbsp;nbsp;事到如今没有装下去的必要,她也不再压着嗓子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果然有诈!
nbsp;nbsp;nbsp;nbsp;黄管事面色一沉,十几名护院在他的示意下一拥而入,将冯妙瑜四人团团围住。
nbsp;nbsp;nbsp;nbsp;“你好大胆子。你方才已经看到了本宫的腰牌,应该不难猜出本宫身份才是。还不让开?”冯妙瑜冷冷威慑道。
nbsp;nbsp;nbsp;nbsp;一个女子,两个中了药连走路都困难的男子,再加上那个一看就是小白脸花瓶的白衣公子,看起来没一个能打的。黄管事想。他平静道:“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今晚斋里进了贼人。等我带着护院赶到时,那贼人早已杀人越货,扬长而去。”
nbsp;nbsp;nbsp;nbsp;天潢贵胄又如何?死人可没办法为自己辩解,负责查案的京兆府可全是他们的人,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还未开口接话,今夜几乎是沉默了一晚的苍宴却突然开口。
nbsp;nbsp;nbsp;nbsp;“你的剑,”他拿下巴指着其中一个护院,那人是里面唯一一个用剑的,苍宴问:“不会是破云剑吧?”
nbsp;nbsp;nbsp;nbsp;“正是。”那护院满脸傲气,想来他这柄佩剑在江湖上颇有来头。
nbsp;nbsp;nbsp;nbsp;“你认识?”冯妙瑜问苍宴。
nbsp;nbsp;nbsp;nbsp;“人没见过,那把剑算认识吧。”苍宴说。以他的仇家之广之多,冯妙瑜想了下,觉得这里的认识最好理解为有仇。
nbsp;nbsp;nbsp;nbsp;“别听名字叫什么破云,吹的。其实那玩意连片我衣角一块布都划不破,我之前就建议过他,大概是你家长辈,和你有点像,长得丑兮兮那个,”苍宴指了指那护院,“叫什么破云剑,叫破烂剑最合适……”
nbsp;nbsp;nbsp;nbsp;那护院气得脸色涨红,不等苍宴说完便抽剑直直前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