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到了地方,是海市以奢华著名的私人会所,街边清一色的顶级豪车。
nbsp;nbsp;nbsp;nbsp;方时勉不用看就知道这才肯定又不是单纯的吃饭,他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厌烦,抬脚就往旁边走,却一个不注意差点撞到向他走来的接引人员。
nbsp;nbsp;nbsp;nbsp;正当方时勉都做好道歉准备时,肩膀忽然被人扶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时勉总觉得被人往后带了一下,导致他根本没来得及站稳就往后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nbsp;nbsp;nbsp;nbsp;淡香混合着烟草味,不刺鼻,方时勉下意识地又闻了闻,总觉得这烟草味有些熟悉,不像平时徐龙身上闻到的。
nbsp;nbsp;nbsp;nbsp;只是那若隐若现的淡香对他有些干扰,以至于没办法准确识别。
nbsp;nbsp;nbsp;nbsp;“好闻吗?”那嗓音里带着点点笑意,方时勉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发音时胸膛的轻微震动。
nbsp;nbsp;nbsp;nbsp;方时勉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飞快退开一步,转身警惕地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nbsp;nbsp;nbsp;nbsp;身着制服的接迎人员左看右看,显然是没遇到这种情况,在判断不出两位贵宾是否是敌对关系之前都不敢贸然开口。
nbsp;nbsp;nbsp;nbsp;霍仲山身后跟着数位黑衣保镖,他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凌厉的气势似乎被收敛了些,他带着极轻的笑意看向方时勉,“不该向我道谢吗?”
nbsp;nbsp;nbsp;nbsp;迎面走来的管理人员在位于两人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脚步,几位接引人员则退到更后面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方时勉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低着头,“谢谢霍先生。”
nbsp;nbsp;nbsp;nbsp;该道谢的,好像还不止这一次。
nbsp;nbsp;nbsp;nbsp;霍仲山目光停留在少年藏在浓密黑发里通红的耳尖。
nbsp;nbsp;nbsp;nbsp;直到霍仲山离开,方时勉浑身的肌肉与骨骼才缓慢地放松下来,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更加轻快与凉爽。
nbsp;nbsp;nbsp;nbsp;只可惜还没等方时勉完全放松,余光中就出现了一抹他现在十分不想见到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小勉。”祝泽看起来情绪有点不好,“你的手机又没有开声音吗?”
nbsp;nbsp;nbsp;nbsp;方时勉以笑容掩饰烦闷,“可能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忘记了。”
nbsp;nbsp;nbsp;nbsp;祝泽神情微顿,似乎有点拿方时勉没办法,他不轻不重地在方时勉脸上捏了一下,“走吧小勉,这次这些人你都认识,他们好久没见到你,很想看看你。”
nbsp;nbsp;nbsp;nbsp;这话一处,方时勉立即停下脚步,脸上写满抗拒。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祝泽说的是哪些人。
nbsp;nbsp;nbsp;nbsp;祝泽心里明白方时勉的想法,他看着方时勉,然后抱住他,“就这一次,哥哥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他们见到你。”
nbsp;nbsp;nbsp;nbsp;方时勉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轻轻推开祝泽,心里一片荒凉死寂。
nbsp;nbsp;nbsp;nbsp;“就这一次。”方时勉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祝泽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也不想去听。
nbsp;nbsp;nbsp;nbsp;无助与恐惧混合着血泪咽进喉咙里。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敢转身就走!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敢对着祝泽的眼睛说,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做不喜欢的事,可不可以不要逼我?
nbsp;nbsp;nbsp;nbsp;明明已经够小心,明明已经开始幸福了。
nbsp;nbsp;nbsp;nbsp;方时勉像个失去生气的木偶,跟着祝泽进入了一个半封闭的房间里,里面坐了几位年轻公子哥,看模样也就二十来岁,相貌生的也都端正,只不过到底年轻,表面伪装的谦逊隐藏不了眼中的志得意满。
nbsp;nbsp;nbsp;nbsp;见祝泽把方时勉带进来,几人都站起来,惊讶好奇的打量着方时勉。
nbsp;nbsp;nbsp;nbsp;“祝哥果然厉害,竟然真的把时勉找到了。”说罢又兴奋的过来拉方时勉的手,“快过来给哥哥们瞧瞧,咱们小勉越长越帅了啊。”
nbsp;nbsp;nbsp;nbsp;“我只当我最早搬出大院,是与兄弟们最疏远的那一个,结果居然是我们小勉,一言不发地就把我们都删了,闷声干大事呢。”
nbsp;nbsp;nbsp;nbsp;周围笑闹起来,大家确实很久没聚在一起,对方时勉也没有恶意。
nbsp;nbsp;nbsp;nbsp;只是,方时勉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面容,那些他们侃侃而谈的大院回忆,那些童年趣事,都变成穿胸刺骨的利刃,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记忆无法篡改,那些令他恐惧的回忆不是噩梦,都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