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凤凰蛋看了片刻,忽然就从自己的礼服里掏出了两封信,这种毫无预兆的反应让邓布利多微微一愣。
“上面画了大脑袋的信是给阿不福思的,记得叫他要付邮费哦。”伊恩提醒了一下,他毕竟和邓布利多的弟弟没有一点交情。
“!!!!”
邓布利多原本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看到伊恩手中的两封信后,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是在刹那间变得无比惊悚了起来。
仿佛是见了鬼。
墙壁上的校长画像们也是一个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捂住了嘴巴,并没有被正在自己施展过扩展咒的钱包里掏东西的伊恩看到。
“你真能做到……这……这……”邓布利多连忙放弃了安抚福克斯,他手忙脚乱的直接就冲到了伊恩的面前。
速度不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速度。
“何等……何等违逆的天赋……”邓布利多深深的看了一眼伊恩,低头注视向了伊恩手中两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信。
上面的涂鸦。
让邓布利多的眼眶瞬间湿润,整个人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感觉。在缓缓伸出苍老的手后,居然又在猛然间飞快的缩了回去。
异常犹豫不决。
仿佛被心中的那份沉重所束缚。格兰芬多的学生总是如此,他们不缺乏勇气,却很容易在面对最为在意的事情之时丧失勇气——伊恩甚至在这位老校长情绪失控后,感受到了胆怯和害怕的情绪在对方心中不断滋生。
“只是思念与叙旧。”
伊恩将两封信塞到了邓布利多的手中。邓布利多拿着信件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仿佛薄薄的两封信有着千斤重的分量一般。
连忙扶住办公桌坐回到椅子上后,他小心翼翼的凝视着信件,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仿佛能感受那份跨越生死界限的亲情。
“你的这份天赋,不要告诉任何人,它很伟大……也很可怕。”邓布利多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向伊恩认真的提醒一番。
“只有您和诸位校长知晓。”
伊恩拿着照相机看向了墙壁上那些画像。
画像上的历代校长一个个都没有说话,每一个人的目光全都是死死的盯着他,所有人像的表情都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复杂。
出身拉文克劳的那位校长看着伊恩的目光更是有几分惊恐。
“校长们是值得信任的人,他们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我当然也会。”老人的嘴唇微微开启,却又合上,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
他的动作非常轻,好似生怕就损坏了一点点的信纸,随着信纸的展开,这位老人苍白的脸色逐渐在阅读之间愈发羞愧。
伊恩不知道信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他也没有去偷窥别人家信的那种嗜好,他只是站在不远处抬起了自己手中的照相机。
通过照相机的取景窗口,伊恩看到了邓布利多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老人慌乱无比的抓起手帕一阵擦拭,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巫师,那种手忙脚乱惊惶失措的样子是任何人恐怕都未曾在邓布利多身上看到过的画面——伊恩终究没有能够按下快门,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相机。
“恢复如初。”
掏出魔杖的伊恩为邓布利多复原了信件。
“谢谢,谢谢!”
邓布利多双手紧紧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溢出,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成熟都已经土崩瓦解,只剩下一位早就年迈的哥哥,对妹妹深深的愧疚与无尽的思念。
强大的邓布利多。
在此刻好似只剩下脆弱的一面。
“晚安,教授。”
回望了一下身后好似不再强大,从容,无限自信的邓布利多,伊恩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也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伊恩在这一刻有所明悟,信使或许不该想要去记录什么,见证也只能仅仅保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他只是过客而已。
空荡荡的办公室内。
如被风拂过的琴弦,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很久,当外面的天空月亮已经高悬,老人在平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信件。
“那个小巫师!他做了不可能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发生!”墙壁上的校长们,这个时候才敢出声表达自己内心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