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猛吸一口烟，情绪不高，“明明需要看心理医生。”
“怎么了？”
“在家里突然晕倒，心理原因导致。”
蒋恒把烟碾灭，“心理原因？现了新诱因？”
“柳青岚那小子看见生肉去厕所吐了半个小时，应该是他那个样子让明明想起来之前那段时间了。”唐旭苦笑道，“怪我，是我这个父亲失职。”
“干这行的哪个不是舍小家顾大家。”
晨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蒋恒一把夺过唐旭嘴里叼着的烟头扔到地上碾灭，“该回了。”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审讯室，杜佳文的情况依然没能稳定下来，属于完全无法正常沟通的崩溃状态。
“跟网络小说里通过催眠改写记忆一样。”唐旭幽幽出声，“但我觉得他有可能当时嗑药嗑得嗨到断片了。”
可惜时间过得太久，不然高低得给他做个药检毒检。
蒋恒没否认，“让精神科的人再来一趟。”
有减刑的机会杜佳文肯定不会放过，估计这一套下来配合程度还能提升一个等级。
其实也就是从板上钉钉的死刑变成可能死刑可能无期而已。
涉及买卖人口，故意杀人，怎么都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在几年内离开监狱。
但是人这种生物只要有一丝不死的希望就会拼命挣扎着要活下去。
杜佳文能不能活，能判几年，完全取决于杨玉洁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他说自己被胁迫，但是没否认自己杀人的事实。
然而胁迫的内容及过程又对不上，除了他说谎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那就先把他送回去关着？”唐旭有些不甘心，“还得等下去。”
蒋恒完全不急，“还有荣昌的案子。”
荣昌医院里被救出来的有四百余人，加上林镇抓的那些小头目和参与的喽啰以及知情的村民，林林总总上千人等着他们去审。
多线并行，哪段堵了就继续投身到另一条线上工作。
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和空间。
昀市，3仟道观。
柳青岚随着第一批进入参观请愿的游客进入道观。
这个地方和其他的道观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红木青瓦，顶上蹲着神兽。
游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部分举着手机四处拍来拍去，带着专业相机的人追着道观里的猫说走就走。
没什么吸引人的手段，只有老道士身上那道与平安符相同的气味引起柳青岚注意。
“先生请留步。”柳青岚观察了很久的那位老道忽然走上前挡住他的脚步，“此地与您无缘，还请您快些离开。”
柳青岚诧异地伸出手指着自己：“我？”
“正是。”
“我刚进来，您怎么知道我无缘？”柳青岚这才体会到什么叫无语到极点反而会笑，“你认识我？”
老道士缓慢地点了下头，“您的心不诚，来也无用。”
“实不相瞒，我失忆了。既然您认识我，不如跟我说说我究竟干了什么事儿能惹得人神共愤，让你们直接拒我于门外？”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我有钱。”
“。。。。。。”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来过过少次，都是和谁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