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接受和他哥一起玩,完全无法忍受被他哥拉去干活。
被人从荷花池的游船上叫醒的朱厚炜不得不神色凝重赶来,一踏入殿内,就感受到殿内的气氛就知道不太美妙,便强打起精神,露出亲切的笑来:“哥,你又怎么了。”
朱厚照抬眸看了过来。
朱厚炜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有人催我生孩子。”朱厚照声音低沉。
朱厚炜和他大眼瞪小眼,随后气笑了,抬脚就要离开:“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小事有什么好激动的,谁爱生谁去生,再说了,我又不能生,跟我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只是他转身,就听到他哥轻轻的,从鼻子里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哼。
朱厚炜脚步一顿,随后警铃大响。
——生气了!真生气了!生大气呢!
——我的好哥哥,到底怎么又又又生气了嘛。
朱厚炜一脸深沉地扭头,朝着他哥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边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是谁这么没眼色,蠢掉渣了,你尽管说,我来骂,我给他选个偏远的地方当官去,给我哥不痛快,那简直是太!过!分!了!”
朱厚照脸色稍微好看一点:“你跟江芸一样,就知道哄我。”
朱厚炜义正言辞:“我哪里能和江芸比啊,实在不行,我去请江芸来。”
朱厚照一肚子心思,毕竟最不能被人知道的就是江芸,是以眼疾手快,一把把火急火燎的人拉住:“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没事干啊,少给我惹麻烦。”
朱厚炜算盘落空,只能叹气,继续提笔:“那你说吧,想要贬谁?”
“靳贵骂我!”朱厚照委屈抱怨着。
朱厚炜已经下笔写了一堆骂人的套话,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笔锋一顿,皱了皱眉:“这不是新阁老吗?”
朱厚照点头:“太不上道了。”
“这人太过分了!!”朱厚炜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今日倒霉的缘由,立马大怒,“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自己到现在不是还没生出儿子吗?还不努力努力,怎么还管上我们了!”
朱厚照饶有兴致点头。
“怎么说,打算贬去哪里?湖广行不行,那边番民闹得厉害呢,实在不行去九边,蒙古人和我们老是有摩擦……”朱厚炜撸起袖子就开始跃跃欲试,“两广呢?不是说两广打算清丈土地嘛?这么头疼的事情正好让他去,免得没事干,一直惦记你的事情……”
朱厚照哎了一声,摸了摸脑袋:“算了吧,贬了回头还给人得意上了,倒是我挨骂了。”
朱厚炜震怒:“那我……我们今天受的委屈算什么!”
“算你好日子要来了。”朱厚照突然扭头看向他弟,非常认真问道,“你能一大婚就立马生小孩吗?”
“嘎?”朱厚炜震惊,茫然眨了眨眼。
一侧伺候的毕真瞪大眼睛,下意识去看懵懂的朱厚炜。
帷幕后记录的史官已经被吓得冷汗淋漓,后背汗毛直冒,写的字也乱得不行,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
朱厚炜和他哥大吵一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朝野。
王鏊震惊:“二殿下这脾气如何会和人吵架。”
毫无疑问,先帝的两个孩子,脾气最好的是二殿下朱厚炜,许是家庭关系过于美满,爹娘宠爱,又是幼子,故而天真浪漫,甚至还有些稚气。
他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平日里见了人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听说对殿内的宫娥黄门都颇为仁慈,从不打骂,甚至纵容他们和自己起玩乐,便是自己输了也不生气。
“怎么会吵架呢?”江芸芸也颇为震惊。
朱厚炜开始戳一下动一下,能不动就不动,能不生气就不生气的人,就是面对顾知这样的暴脾气都能笑眯眯的人,怎么会和人吵架,还是他哥朱厚照!
许是父母和睦的家庭总能养出更好的子女情分,两兄弟的感情是真得好。
——这兄弟的感情好到放火都是一起的,怎么会没任何缘故就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