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跟沈越通完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又喝了一整杯酒。
曾经他以为,沈越不把手里的股份转给他,是因为他年纪尚轻,镇不住那些老狐狸,必要的时候可以亲自出马替他这个儿子保驾护航。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他嘲讽喻满盈犯蠢、对不可能的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又何尝不是。
沈越迟迟不把股份给他,不是为了替他镇场子。
他只是,在为其他人谋出路。
沈倚风拿起了一张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抄起打火机点燃。
火光映照着他面部的轮廓,明明灭灭。
——
翌日一早,裴谨韫收到了医院系统的提示,离开病房去楼下取检查报告。
刘祯最近辗转换了三家医院,每次过来都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这次挂的神经内科,检查方向和前两次不大一样,项目也更多了。
昨天来医院的第一天,基本上都在各个检查室辗转,老人家明显累到了。
裴谨韫拿到检查结果之后,独自去找了医生。
医生昨天已经短暂地给刘祯面诊过,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裴谨韫敲门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当即便认出了他:“患者的报告拿到了吗?”
裴谨韫点点头,走上前将一叠报告递给他。
医生是个跟他导师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为人很随和。
“你先坐,稍等,我看一下。”
裴谨韫点点头,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前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医生花了一段时间看完了报告,然后又问了裴谨韫几个问题。
“患者既往有没有服用过抗精神病药物?”
裴谨韫回忆了一下,说:“服用过半年左右奥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