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心里暗骂沈南星来的不是时候。
她与沈君沉气氛正好，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了。
谁知半路杀出一个沈南星，她不仅要忍下这口气，还要主动去安慰。
“明珠公主哪里不舒服？”
宸妃故作担忧地上前，“可以告诉我吗？”
沈南星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一板一眼地回：“不要。”
宸妃：“……”
这个死孩子，怎么每次都让她下不来台？
担心沈君沉多想，她惴惴回头。
沈君沉阴着脸，眸色晦暗，脸上线条紧绷，由内而外散发着阴鸷嗜血的气息。
偌大的乾清宫登时凝滞，宸妃的呼吸变得谨小慎微。
“陛下……？”
她试探开口。
沈君沉横眉冷对，抄起手边的砚台砸向宸妃。
‘砰’的声，砚台砸在宸妃脚边。
她吓得捂着耳朵尖叫一声，仿若受惊的兔子向后弹跳几步。
砚台中的墨汁四溅，染黑了裙摆。
宸妃哪还敢继续待在这里？灰溜溜地逃出乾清宫。
沈君沉大口喘着粗气，双目猩红，眼底都是划不来的阴郁。
适才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点燃，并且越烧越旺。
“南星，先回去。”
他声音发颤，仅存的理智时刻提醒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发火。
沈君沉捂着脸，人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沈南星知道他在极力克制，非但没后退，反而上前两步。
“爹爹，我不走。”
“南星说过，南星会一直在爹爹身边。”
她坚定走向沈君沉。
沈君沉却恐惧不已，想后退，却不慎跌坐在椅子上。
“南星，听话。”
他咬着牙，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朕不舒服，你帮朕叫太医。”
沈南星爬上他的腿，“我陪着爹爹，哪里也不去。”
说着，她伸手按在沈君沉凸起的太阳穴上，注入灵力。
脑袋密密匝匝的疼痛烟消云散，沈君沉情绪恢复平稳。
他气喘着，疲惫感宛如潮水，席卷而来。
“爹爹，好点了吗？”
沈君沉只感觉软乎乎的小手贴在脸上，他闷闷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