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任北袭。”
她撑着地才翻上了那石凳。
这个地方当真是算水月洞天了吧,比起那树溪山有过之无不及。
她望着任北袭挺拔的肩,直了直背,用自己的窄肩靠了上去。
“你好像很喜欢这只凤凰鸟。”任北袭单手撑着剑鞘,垂眸望她。
他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桂窈小扇子般的睫毛,和头上他为她选的朱钗步摇。
月不知道落往了哪。
他看见她像极了窥光。
男人忽然沉声问:“成亲后,若须同我去京城,你可有悔?”
偏偏她痴傻多年,偏偏他如今才平了那北边战事,仿若有丝毫差错,他与她都不会如此刻一般靠在一起。
任北袭平日里最爱听她讲话,她能言善辩有学识,有怜悯。
可他突然不敢听她的答案了。
身旁,一行黑衣侍卫举着火把鱼贯而入,楼主人走时分明开了围栏,而里面的凤凰鸟却不愿走。
她的体温常常是凉的,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握住她的手,
“这里的东西会运往京城。”
“你若是喜欢这只鸡,就把它留在将军府和那只山鸡作伴。”
“我不精文采,背不出凤凰饮给你听。”
他是兵家,可更擅谋,他也知道她想问的不止这些,身旁的人迟迟不应他,他只垂眸将她身上的披风系紧了些。
“困了?”任北袭嗓音沉沉,只是还未得她的应许,就躬身将她抱了起来。
“回府再睡。”
男人单手抱着她,另示意暗卫将那被吓得缩回篮子里不敢出来的凤凰鸡带走。
好吧,她又听到了他的心跳。
桂窈很困,但她总担心线索又断在哪里,这里的一切她还没看够。
机关与暗器就算了,但她对九重的字画很好奇。
“以后还能来这里吗?”
她在他怀中瓮声瓮气。
任北袭“嗯”了一声,这次,心跳没有加快。
桂窈不怕任北袭骗她,她不属于这里,她还有系统。
所以此时她觉得任北袭有些委屈。
哄哄吧。
“我自小心智不全,承蒙这一份姻亲,才能与任将军相识。”
她轻言细语,说得半真半假。
“我想去京城的,想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