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从东岳宫回到家,那是偷偷摸摸,好像在做贼一样。
就家里这帮人,那是生错了地方,一个个都是做间谍的好材料,再差也是个天生的狗仔队。
只要自己和沈丽往一块一凑,家里人的眼神就怪怪的,一副“你别装了,你们干的坏事我都知道,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不过今天很奇怪,居然没人注意林建国。
林解放带着林早早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林土根、何潮水和老崔头三个。
何潮水算是最正常的,手里拿了把笤帚,在扫院子。
林土根愁眉苦脸地蹲在墙根底下,看何潮水扫院子。
老崔头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的。
“这是咋了?”林建国发现自己老娘的脸上满是怒气。
“能咋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何潮水一摔扫帚,进屋去了。
“爹,我娘这是咋了?”
今天有点奇怪啊,一向脾气好的何潮水咋就和吃了枪药似的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林土根叹了口气,点上了一锅烟,开始抽,抽了两口,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又蹲下了。
“刚才你娘在那扫院子,我就蹲在这,她让我起开,我就起开了,刚蹲下,又让我起来!”
“她扫一遍也就算了,你回来的时候,她都扫了五六遍了。”
“我又不是鸡,给她撵的满院子跑,就说了两句。”林土根一脸的委屈。
“这个老东西,碍眼!”何潮水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念叨着。
“建国啊,你别让我休息了,让我去干活吧!这罪太难受了!”林土根道:“你看,我这身子骨可结实了,这两天天气好,让我去蜈蚣峙吧,那是钱啊!”
“对对对,让他去。”何潮水显得有些烦躁。
林建国不去理会这老两口,转身进了屋子。
“建国……这药还是别吃了吧?”
老崔头也抱怨道:“郑老说要静养,可现在俺们这和蹲监狱一样,这才第一天,要再蹲个十天八天的,我觉得我就憋屈死了。”
林建国的嘴又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几个老家伙……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贱命一条?
忙碌了一辈子了,好容易这两天让他们休息一下,这简直一个个好像要疯的样子啊。
尤其是自己的老爹林土根,这些年几乎是天天不着家,都要出海捕鱼的。
就算不去捕鱼,勤快的林土根也会自己找些零活干。
基本上大白天,林土根基本上就是不着家的。
何潮水也早就习惯了天一亮,林土根就背着网具下海去了,等到傍晚的时候再回来。
老崔头呢,早就把追着林早早到处跑当成最大的事业了。
可今天,老崔头这是失业了啊,难怪难受。
“得得得!”林建国挥挥手,道:“我也是服了你们了,一个个的,让你们享清福都不会。”
“你们愿意干啥就干啥去吧,我管不了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每天必须按时吃药,而且不能干重体力活。”
“诶诶诶,好嘞!”林土根简直如蒙大赦,听到林建国说话了,抱起个罐子就跑。
“爹,你干啥呢?你可不许去蜈蚣峙啊!”林建国大声道:“摇橹过去要半个多小时呢,累坏了咋整。”
“好好好!”林土根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罐子,抄起一根鱼竿,道:“我去海边钓鱼总可以吧?”
“去吧去吧,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别回来啊!”何潮水的声音里透着欢快。
“啥人哦!”林土根摇着头,拎起一个水桶,抓了几只虾干,出门钓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