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秦川便醒了。
他披了件薄外套，推开旅馆后门，走到院子里。
露水打湿了脚下的青石板，空气中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混合气息。
小镇的早晨总是特别安静。
只有远处传来零星几声公鸡打鸣，还有巷子口老狗的低吠。
他沿着河堤慢慢走。
河水被晨雾笼罩着，宛如轻纱掩映，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秦川呼吸着湿润而清新的空气，整个人像被温柔地包裹住。
没有匆忙。
没有压力。
每一个细胞都在慢慢舒展。
走到河堤尽头，是一片菜园。
菜园是镇上的老人们自发开垦的。
种着各色蔬菜，绿油油的一片，看得人心生欢喜。
有老人早早在松土，浇水。
看见他，挥了挥手。
秦川笑着点头，弯腰帮忙提了两桶水。
一桶一桶浇下去，泥土湿润了，空气里多了一份植物的清香。
他忽然明白了。
所谓的归属感，并不需要复杂的仪式。
一抬手一弯腰，一次眼神的交汇，就足够了。
上午，镇上小学举办春季运动会。
孩子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运动服，系着鲜艳的红领巾，在操场上奔跑。
老师们在一旁维持秩序，家长们在看台边笑着拍照。
秦川站在操场外，看着那些小小的身影奔跑跳跃。
阳光洒在他们的头发上，像是给每一个孩子都镀了一圈金边。
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这笑声穿过操场，穿过街道，穿过整座小镇，落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靠在操场外的围栏上，心里升起一种久违的感动。
生命的延续感。
安静而顽强地生长着。
午后，镇上的面包房举办了一场免费的烘焙分享。
秦川跟着人群走进去，闻到浓浓的黄油和面粉香。
有小女孩拿着裱花袋认真地挤奶油。
有老人颤颤巍巍地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