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挺起，那因为啤酒肚而显得格外雄伟的肚皮，指着江尘的鼻子破口大骂：
“道歉？！我道你妈的歉！”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
“老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还让我道歉？！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就是花钱办了张破卡吗？！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他越骂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好像要把刚才在彭雯雯那里受的气全都撒在江尘身上。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更加鄙夷和不屑的笑容，极其嚣张地说道：
“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老子认识健身房的老板！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直接把你扫地出门？！”
“这健身房的规矩！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江尘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这健身房！又不是你家开的！”
“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
“别他妈在这里多管闲事！耽误老子办正事！”
聒噪的话音落下，彻底点燃了江尘心中最后一点耐心。
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疯狗般狂吠的油腻中年男。
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戏谑，和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
他没有生气，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提高。
只是用一种清晰地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哦，对哦……”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他点了点头，仿佛确认了什么。
然后，他环视了一圈，目光平静地扫过脸色煞白的赵凯，眼神复杂的彭雯雯，满脸担忧的晏晞，泫然欲泣的李月，以及周围所有屏息凝神目瞪口呆的员工和会员。
最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个因为他的平静而感到一丝不安却依旧强装镇定的刘先生身上。
“不装了，我摊牌了。”
“其实，这家健身房……”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面几个字。
“现在，是我的，我是这里新来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