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她甚至都没有打地铺,与宋阳、宋竹青轮班。
“如今暑天刚过,天还热着,床上或许舒服,可地上多几分凉快,说不定地上睡着更舒服。”
很快,新月就把一切都整理好。
之前照料陆娆,都是同睡,可这次陆娆身上都是外伤,她怕自己不小心碰到陆娆,打地铺无疑会更好。
“实在不必如此。”陆娆偏头看着新月,很是无奈:“我醒过来,就表示身体大好,要不了几天就能下床与常人无异。”
“会那么快吗?”新月吹灭蜡烛,躺下来:“之前是身体不适,这次可是受伤,那么重的伤,即便能下床了也得仔细养着,不能大意。”
“哪儿有那么严重了。”
陆娆眉头轻蹙,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多重,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肩上就是伤到了骨头。
“怎么就不严重了?昨天夜里疼的落泪,前几天昏迷不醒都在无意识的喊疼,要是真不疼方才只是吃粥怎么就出了一身汗?”
说这话的时候,新月言语间明显带着几分后怕与怨气。
后怕是前几天的胆战心惊,怨气是陆娆的倔,她说可以喂陆娆吃,偏偏陆娆要自己试试。
“总是要自己来的,昏迷时你照料就罢了,醒来也得你照顾,我会觉得自己太过没用。”
半上午、半下午都睡过,这会儿精神还不错,便跟新月争辩了两句。
“重伤还不用旁人照料,姐姐当自己是铁人吗?”新月翻身面对着的陆娆,言语认真:“出门前姐姐就说过,需要一个人照料,我顶替了这个名额,自然得尽职尽责。”
“这个不一样。”
陆娆觉得这想法不好,试图纠正。
“我当初是想要招个人伺候,可那是要发工钱的。我之前几次给你银子你都不收,说是拿我当亲人对待,既是亲人,又如何能与我招的人相提并论?”
想了想,陆娆还是提了句:“你叫我姐姐,我有意带你回家,问过我娘的意思,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义妹。”
新月豁然坐了起来,即便房间里一片漆黑,陆娆也能感觉的到新月那不敢置信的炙热眼神。
“这、这是什么意思?”
新月只觉得,这会儿黑夜也无法挡住她的视线,床上陆娆的表情清晰可辨。
“从你叫我姐姐开始,我就起了这个心思。”陆娆也不隐瞒:“我很早之前就想要个姐妹,你的出现总让我有种心愿达成的感觉。”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
日后她为自己的食肆、酒楼奔波,邱雅与冯嬷嬷两人在家,她其实是放心不下的。
若是新月能定了住处,隔三差五回去看看邱雅,分散邱雅挂念她的心思,她在外面奔波也会安心许多。
之所以没提,是担忧新月的品性,如今过去一个月之久,她觉得新月品性没有问题,才会趁机提起。
“可是、可是可以吗?”新月还是感觉不真实:“虽然没太听明白,可姐姐的身份似乎很高,我虽然知道的不多,可还是听说过,凡是高门大户必然规矩森严。”
“是规矩森严。”陆娆不否认:“可我说的是私事,我娘若是喜欢你,认个义女而已,没人会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