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慎冷冷的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立刻会意颤抖的手就捏了地上的一些珊瑚珠粉末仔细闻了闻,而后颤着声音说出了那醉春风的作用。
何文慎听了不禁冷笑连连,突然就一把掐上了同样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翠缕,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道:“好好好,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一个贱婢,竟然能弄来这些东西,让我着了你的道!”
越说,何文慎越是愤怒,手上也更增添了几分力气,女三顿时被掐的有些回不过气来,整个人面色都涨得通红无比。
何文慎看着她这样却没有丝毫的手软,反而越来越愤怒,这些年他虽然在外形是比较乖张,前不久更是直接娶了苏妙可让人诟病。
可是,他对女色,或者说他对不是何欣渝的女色根本就是不感兴趣的,如今却在迷药的作用下,睡了一个卑贱无比的丫鬟,何文慎只觉得这是天大的羞辱。
他恨不得就此将这丫鬟碎尸万段,就像是彻底抹掉他身上的耻辱一样,可是想到谢听晚离开时那略带嘲笑的话,何文慎的理智还是渐渐回笼,放开了翠缕。
毕竟这件事情京城里许多勋贵人家的女眷都看到了,是肯定瞒不住的了,要是现在再要了翠缕的命,那肯定会把事情闹得更大,镇国公府的名声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何文慎如此想着,就忍下了要杀人的冲动,咬牙道:“来人,将她给我关到柴房里,等过段时间风波停了再做发落!”
何文慎想着京城每天发生这么多事,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相信也没多少人会还记得这中国功夫的一桩风流韵事,到时候怎么处置一个丫鬟,照样可以按照心意来。
何文慎越想看向翠缕的眼神就越是阴狠,翠缕被他充满杀机的眼神吓到了,整个人颤抖不已,下意识不想说出这都是翁静初设计的。
然而翠缕转念一想,便明白哪怕这件事情是翁静初设计的,何文慎短时间之内也不敢把分翁静初如何,毕竟翁静初身后靠着的是身为当朝公主的谢听晚。
到最后,何文慎肯定也只能把自己当成出气筒,说不定为了不中了谢听晚他们的连环计,还会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将自己给杀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给何文慎找出一个新的出气筒。
想清楚这一点,翠缕大喘了两口气后,便声嘶力竭的喊道:“公子,公子饶命啊,奴婢只是一个奴婢,您就是给了奴婢,再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算计你呢,这都是姨娘联合着小姐逼着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
何文慎闻言眼神里的凌厉,顿时消散了一些,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破碎感。
他声音都开始,有些微微发抖起来,“这怎么可能,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妹妹怎么会跟朱妙可一起做出这种事情,你,你这贱婢,竟然敢无赖她。”
说这话的时候,何文慎虽然表情依然可怖,是心却在寸寸碎裂。
他也想到了前几天,正是何欣渝突然说要赏花,这场赏花宴才办起来的。
而从战王归京跟谢听晚的关系越来越好之后,自家妹妹,就一直心思沉重,怎么会突然来了兴趣赏花,这一切本来就十分可疑。
想到这些,何文慎再也憋不住就心里那的火气,直接就把整个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冷声问翠缕道:“究竟怎么回事?”
翠缕刚才就在极致的威胁中,脑子飞快运转,想好了一个极其好的说辞。
“那天,我们姨娘亲自去找了小姐,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到了姨娘跟小姐一起抱着哭诉。
说是不能让大公子这么下去了这样大公子这么下去,她们这一辈子肯定都完了,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大公子身边再添一个新人。
后来,她们就出来找了奴婢,让奴婢瞅准机会伺候了公子。”
何文慎对何欣渝的心思,对外那一直都是瞒得很好的,但是翠缕跟在苏妙可身边,阴差阳错察言观色的,便也知道了一些。
只是翠缕也是聪明的很,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把何文慎的那点龌龊心思指出来,只是似似而非的说了一些话。
果然,何文慎在听到那些话后,终究是脸色大变,突然又哭又笑起来:“好,好啊,我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结果他竟然为了摆脱我,连一个卑贱的婢女都往我床上推,我真是痴心错付,白白疼了,她这么多年……”
在场的所有伺候的人虽然都是何文慎的心腹,对何文慎那点说不出口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此时看何文慎自己竟然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也是吓得面如土色,纷纷低下了头。
何文慎却顾不得那些了,而是咬着牙道:“去,去个人,去把苏妙可那个贱人给本公子绑过来,本公子非得让她记住这刻骨铭心的教训不可。”
说到最后,何文慎的声音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癫狂跟杀意。
他此时也的确濒临崩溃的边缘了,什么为了镇国公府的名声想想,绝对不能做的太过火,让人看出痕迹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服侍的下人还有翠缕都被他冰冷的话吓的瑟瑟发抖,有人大着胆子应了一声后,便赶紧去请了苏妙可过来。
苏妙可一进房门发现翠缕竟然还好端端的跪在屋子里,并没有被处置眼里顿时冒出一阵火光。
她想着今天的事,别管翠缕是不是有心勾引何文慎,那也是坏了她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这个对付谢听晚的计策,结果就这么被个贱婢给破坏掉了,而且,就因为这贱婢横插一手,竟然让自己给何文慎准备的毒药,没能派得上用场。
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些,何欣渝直接就冲了进来,对着翠缕扇了几个巴掌,把翠缕的整张脸都扇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