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人类能听懂的话？”池冬屿抓起茶几上的橘子精准砸中姜茳脑门，“比如＇表哥我要吃宵夜＇或者＇表哥我这就滚去睡觉＇？”
姜茳接住滚落的橘子，突然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哟我这钛合金狗眼！刚才是不是看见某人跪着给人上药来着？这画面太惊悚了，我得赶紧洗洗眼睛——”他边往次卧倒退边扯着嗓子喊：“榆哥，我表哥跪搓衣板的时候记得拍照啊！”
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池冬屿转头时，正撞进江榆含笑的眼底。
“很好笑吗？”池冬屿摸着江榆的头温柔地看着他。
“也，也就还行。”
“这样的话，以后让姜茳多过来，就当给你取乐。”
“啊？我开玩笑的，不用了。”
“我也说笑的。”
“你怎么这样？”
“哪样了？不是挺好的，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池冬屿说话声温柔得能掐出水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怪怪的。”江榆用手指挥舞着，却又无法明确表达出什么。
“好了，不知道就不管了，能走吗？”池冬屿伸手要扶，指尖在碰到对方手腕时顿住。游戏音效从次卧门缝里漏出来，姜茳故意把《王者荣耀》的背景音乐调到最大。
江榆撑着沙发站起来：“姜茳这性格真好啊。”
“随他妈，讨喜时也是真的讨喜，但是很多时候也是真烦。”池冬屿虚虚环着他的腰往主卧带，“上个月他把教室里的量子计算机当游戏主机，被教授追杀了两条街。”
主卧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江榆突然停在门口：“其实不用我自己能走，还有就是我可以住客卧，我看姜茳旁边还有房间。”
“姜茳打呼噜能掀翻房顶。”池冬屿面不改色地推开门，“而且他说梦话会不停地骂人，会妨碍你休息。”
床头柜摆着前不久刚洗的江榆的照片，方方正正的边框里满是青春活力。池冬屿把温水塞进他手里，玻璃杯壁上的雾气氤氲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上次问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池冬屿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江榆摩挲着杯沿的手顿了顿。“如果我说没有想好，你会怎么办？”
“那就再问一次。”池冬屿突然单膝跪在床沿，医用胶带从他衬衫口袋探出一角，“江榆同学，愿不愿意当我的限定实验对象？实验期限是。。。。。。”他喉结动了动，“一辈子。”
“你有拒绝的权利，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任何人都不能。”
楼下车库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姜茳在隔壁扯着嗓子喊：“表哥你车是不是被猫挠了！我听见你车库的警报声响了。”
“姜茳！不是让你赶紧滚去睡吗？”池冬屿抄起枕头砸向隔音墙，“再出声除了前面的那些连着把你游戏账号也送给小学生！以后别想用它打游戏。”
隔壁瞬间安静如鸡，被姜茳那么一打岔，江榆没有那么紧张了，心里松弛了不少，他笑出了声导致后背的纱布随着颤抖泛起细密的疼。池冬屿慌忙去按他的肩，却被反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