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橦走到他身边：“没想到你也上来看这片再也找不到往日繁华光景的城市。”
段迟也没去接苏橦的话，而是反问道：“宁阳镇那边，你有几分把握能完成任务？”
“听实话还是假话？”苏橦揶揄着问他。
段迟也：“实话。”
苏橦：“百分之十都没有，信吗？”
段迟也沉默，苏橦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他开口回应。
“怎么？怕了？”
段迟也：“你知道打黑拳的规则吗？”
苏橦：“我不太清楚。”
段迟也：“有时候会看赌资，赌资压的大，我们就会签生死契。”
苏橦怔怔的望着他：“所以，你参加的每一场，都是签了生死契的？”
段迟也嗓音平静的“嗯”了声。
苏橦：“那你能活到现在，定然赚了不少钱，那你的钱都去哪儿了？”
段迟也再次陷入沉默。
苏橦没想过段迟也会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问过，他也没说，这次同样也不抱太多的期待。
没曾想，在她收回视线时，段迟也忽然垂眸，沉声道：“买消息，找我妹妹。”
苏橦诧异的看他：“你……妹妹？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段迟也：“她叫段枼，比我小两岁，我们当年是被人贩子给拐走的，他们将我卖到黑拳场，妹妹则是被他们带去了别处。
至今，没有下落。”
苏橦：“那你找到当年拐走你们的人贩子了吗？”
段迟也：“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买到线索找到，只是对方早已经忘了我们这桩交易。”
“你现在多大？”
“二十六。”
苏橦轻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了十六年时间都未曾找到，如今又步入了末世，能找到的可能性已经非常渺茫了。
好听的话，段迟也不稀罕听，毕竟现实就摆在这里。
难听的话，苏橦也说不出口，他们现在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总归不能在他长达十几年的伤疤里撒上一把盐。
她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看着眼前一片被黑暗吞噬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