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您的我的亲娘。”
“可我却没有一刻能明白,您到底想要什么。”
高堰说出这话的时候,整颗心都在发苦。
“母妃,难道您未成为太后之前,还做贤贵妃的时候,那一切的品行素质,都是装出来的吗?”
“啪!”
太后忍无可忍的甩给高堰一个耳光。
她的手抖了又抖。
指着宫殿门口的位置怒吼:“你给哀家滚!”
那一句句的自称“哀家”,早就不是他从前的母妃了,偏偏独他自己还抱着可笑的信念。
“儿臣拜别母后。”
高堰一敛刚刚外泄的情绪,扭头就走。
他眼底的决绝深深刺痛了太后。
直到他人影都已经消失在宫门口,太后才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玉玲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太后这幅要哭不哭的表情。
“娘娘……”
她担忧的扶住了太后的胳膊。
“哀家的儿子长大了,不信任哀家了。”
“可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他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几乎神魂颠倒,先帝还在的时候他自卑于一身无能,比不上他几个哥哥优秀出众,甚至在先帝说出要给他和那个女人赐婚的时候,他却主动去求先帝给江若虞和高煊赐婚,人家的婚事,是他亲口求来的,可到了后面他自己又反悔了。”
太后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不吐不快。
她也不管身边的玉玲是什么脸色,也顾不上周围来来往往的宫人,只感觉自己扶住了一双手,就好像在深渊巨口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还是玉玲有眼力见,知晓有些事情不方便让旁人知道,给旁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神,让周围来去匆匆的其他宫人换了条路经过。
太后对此,好似一无所知,还在自言自语。
“他没想过自己会登基,哀家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太后,当年大燕江山积贫积弱,是先帝一步一步靠着自己又拼回来的,他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了这个烂名声,他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的吗?人家说他是夺臣妾的暴君,说他荒淫无道,说他罔顾人伦!江序安挖坟盗墓帮助他夺江山的传闻被天下人尽知,他知道天下人都在背后如何戳他的脊梁骨吗?”
“偏偏江序安还死在了墓里,到如今还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偏偏江序安还是他那个皇后的亲爹,他要哀家怎么办?哀家除了去算计,还能怎么办!”
“如今国库空虚,黄河之水再度泛滥,天下的蛀虫官员多如过江之鲫,哀家也是想要帮帮他啊,高煊的摄政王之位是他自己册封的,当初他又可曾听过谁的建议?这偌大的高家江山,不能败在我们母子手中,难道他不知外面如何盛传江序安曾给江王氏留下一份藏宝图的事情么?”
只要有了那份藏宝图,只要有了大笔的银子,日后高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底气的。
他需要做出来一件举世瞩目的功绩,足够用这份功绩将他的骂名压下去,往后千古史书提起他的名字来时,而不是让人们只记得他是个夺臣妻的暴君。
“哀家没错,哀家所做一切都是为他好,不管他今日是如何看待哀家的,来日总会有他追悔莫及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
说罢,太后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犀利。
她冷漠至极的眼神在自己身边的玉玲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道:“玉玲啊,刚刚你可有听见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哀家年纪大了,有些时候会不受控制的说一些不该说的东西,你应该没有听见吧?”
太后意味深长的说出来了这句话,让原本站在她身边的玉玲,浑身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她甚至都不敢再去看太后一眼,只是道:“奴婢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