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虞有些呆滞的一直在回忆刚刚的种种，她不确定的问青阳：“咱们当时在那里站了那么久，高堰和卫允然一起散步的时候，高堰是不是用左手拿的折扇？卫允然走在了他右边。”
她虽然是问的，但语气格外笃定。
青阳瞧着她脸色不对劲，也不敢再乱说别的什么，只能努力的去想刚刚看见的那些情形。
“奴婢记着，陛下好像是在外圈，而卫小姐是靠近池塘的那边，陛下拿折扇的手…是左手。”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确定的，当时青阳还想着，一般人家男女出门散步，都是习惯性让女子走在安全等我那边，御花园的池水可不浅，她家陛下还挺没风度的，让卫允然走在了靠近池塘的那边……
她当时也是只顾着生气了，什么大胆的想法都敢在自己脑子里回应。
江若虞却在听见青阳这话以后，立即瞪了瞪眼。
一个又不是左撇子的人，怎么会习惯用左手拿扇子呢，还拿的那么顺手。
除非，那个人根本不是高堰！
一种难以言喻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炸开，可是宫里又有谁会去不要命的假扮成高堰啊！一旦这种事情暴露出来，恐怕便是夷三族的大罪。
联想到前段日子裴时卿落水那事，江若虞霍然起身。
莫非又是这个疯子？
“高堰你可真是个疯子！”
“这种事情你日后可找别人吧，真怕我这条命不够你玩儿的，哪天被你害死了都不知道。”
裴时卿阴沉着脸将自己脸上一层薄薄的好似皮肉一样的东西，揭下来。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谩骂一般，只是冷淡的继续写自己的奏折。
裴时卿将假皮丢在桌子上，又将自己身上穿的外袍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衣裳，黑着脸坐到了一边。
“你再这么疯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江若虞吓跑，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去哭！”裴时卿恨恨的又道。
天底下哪有帝王去色诱一个姑娘寻消息的，还特么自己不愿意委身，专门让别人扮成他的样子，也要去。
“卫允然什么反应？”
可惜坐在书案前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冷淡的又道。
“我真是欠你的。”
想到那个卫允然故作娇羞，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往自己怀里倒的模样，裴时卿一瞬间连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透了个七七八八吧，她是因为卫家要把她嫁给鳏夫做填房才给乔玉棠捎去了消息，本来只想让乔玉棠救一救她，起码让卫家人歇了这个心思，给她找个新的成亲对象，谁知道乔玉棠直接将她带入了宫，太后娘娘还许诺一定会让她进宫为妃。”
“至于她爹那边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详细，当初高煊莫名其妙推荐他做了尚书之位，当时他们两个之间可没有半点的联系，肯定是卫尚书做了什么，才会让高煊注意到。”
裴时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见解都告诉了高堰，见男人又不说话了，于是皱眉又道。
“还有个事……”
“当时我陪着卫允然散步的时候，好像被阿虞看见了。”
当时惊鸿一瞥，她又怕自己的身份被人拆穿，高度紧绷的情绪下，根本没有注意远远处的那个穿着宫装的人，究竟是不是江若虞。
高堰：“……”
刚刚还伏案书写什么的人，在一瞬间里撂下了笔，无声抬头。
裴时卿在他眼底看见了杀伐决断。
“也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从凤仪宫里出来过，不可能会那么巧吧？”
偏偏就让她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