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姜云身上的黑暗气息并非伪装，而是曾经真正被黑暗侵蚀过。
但如今，他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黑暗气息彻底驱散，重新找回大道修士的纯净气息。
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让她对未来的局势多了一丝信心。
姜云周身气息流转，在黑暗与大道间自如切换，这一幕所蕴含的震撼，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柳神心间。
要知道，在诸天万界无数祭元的漫长岁月里，黑暗与大道的对立，早已是铭刻在天地法则中的铁律。
每当黑暗入侵，世人梦寐以求的，便是找到一条能涤荡黑暗、重返大道本源的道路，可这看似简单的目标，却成了无数强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在这条路上折戟沉沙。
即便是高原上那些俯瞰众生、被尊为始祖的存在，也做不到如此转换。
大道修士一旦堕入黑暗，就如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无逆转之法。
而姜云的出现，却如同一道划破万古长夜的璀璨光芒，彻底打破了这一铁律。
这比一个凡夫俗子在瞬息之间登顶仙帝之境，甚至更进一步踏入祭道领域，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纵观历史长河，虽始终有天骄横空出世，祭道层次的都不止诞生过一个。
但能在黑暗与大道之间自由穿梭的人物，却从未有过记载。
良久，姜云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光芒澄澈，看向柳神时带着几分感慨。
“让前辈见笑了。这数万载光阴，我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甚至连真身都未曾显露。如今这般体悟大道法则的感觉，倒真让人怀念。”
他所言非虚，身为卧底深入地府这黑暗生灵的四大源头古地之一，他时刻都处于风口浪尖，每一个举动都关乎生死，半点不敢放松，更不敢轻易展露大道法则的气息。
也唯有此刻，在这隔绝天机的三世铜棺之中，他才能稍稍感受一番第五次蜕变突破后，大道法则生的玄妙变化。
柳神目光灼灼，眼中绽放出炽盛的辉光，仿若能洞穿一切虚妄，将姜云的本质都看个通透。
这般惊世骇俗的能力，任谁见了都会满心好奇，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能帮助黑暗生灵转化为大道修士吗？”
若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姜云简直就是逆天改命的存在，或许能彻底扭转黑暗与大道对立的局势。
姜云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而无奈：“并不能，目前也只有我自己能做到这一步。”
柳神眸光微黯，转瞬又恢复平静。
即便姜云目前只能做到自身的转化，这份能力在万古岁月中也称得上惊世骇俗，足以颠覆众人对修行的认知。
姜云神色凝重，周身道韵流转，缓缓开口：“前辈有所不知，上苍之上乃至诸天万界的黑暗族群，实则应唤作诡异一族。
他们被诡异与不详的气息彻底侵染……”
他双掌轻挥，虚空中浮现出一幅幅景象，皆是他这些年深入黑暗源头所探得的秘辛。
“黑暗之力，本是与天地大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并非生来邪恶。
只是在漫长岁月里，诡异与不详之力悄然寄生其上，与之共存，才致使如今的乱象。”
柳神眸光微凝，认真聆听，周身的柳枝无风自动，似也在感应这番惊世言论。
姜云见状，继续说道：“所以，我虽无法直接将黑暗生灵转化为大道修士，却能以秘法拔除他们体内的诡异与不祥之气，助其恢复清明。”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大道光辉尽数收敛，化作纯粹的黑暗状态。
可奇异的是，那令人心悸的诡异与不详气息，再也没有沾染在他身上。
“前辈请看，两者并非共生，而是寄生！”
姜云袖袍一甩，一道虚影浮现，模拟出诡异之力寄生在黑暗本源上的模样，“正是这诡异与不详之力，寄生在黑暗本源深处，影响着每一个黑暗生灵，扭曲他们的心智，驱使他们为祸诸天。”
柳神神色肃穆，微微颔：“诡异与不详才是源头……”
她的声音低沉，似是在咀嚼这几个字的重量。
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天庭中火灵儿的身影。
那同样驱使黑暗之力的女子，却心性纯善，与其他黑暗生灵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