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列车上,播放着时事新闻的光屏轮播着消息,殷屿百无聊赖地听着,直到听到新闻里提到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发生的住宅大火,才微微提起了些精神,他支棱起两只耳朵,听着光屏里传出来的新闻播报。
昨晚那道黑烟没有被解决一直让殷屿有些在意,他听到新闻播报里提到受害的两户住宅地区,很快在心里有了一张大致的图画。
他将住宅的方位与八卦相对,第一户起火住宅位于正东位的震卦,第二户起火住宅位于正西位的兑卦,巧合的是,将这八卦再与奇门遁甲之中八门相对,就会发现,这两处各对应的是三凶门中的其中两门,伤门与惊门。
伤门属木,旺于春,休于夏,今年第一次的起火事件便是发生于夏季的季尾,起火住宅中一人三级烧伤,两人轻伤;
惊门属金,旺于秋,而现在,正值深秋,第二次起火事件有了他插手,有惊无险,无人伤亡。
殷屿稍一估算,便是把信息全部核对上了,而三凶门剩下的一门,便是死门。死门与坤卦相应,位于住宅区的西南角。
死门属土,万物春生秋死,故旺于秋季。
还差一场大火。
三凶门与三场无源火,合到一块儿便是三宫离火阵法,阵法一旦相成,便能破阳宅风水,逆吉转凶,住宅区里百户人口若长此以往居住在这样的风水宅里,那么阳寿未尽就得去地府报道了。
殷屿掐着猫爪子算了一算,要迎合奇门遁甲中的死门,必须迎合天时地利人事,三者缺一不可,算来也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破死为生,殷屿眯着眼睛舔了舔爪子,这对现在没有任何道具的他来说,是个很严峻的挑战了。
因此即便殷屿脾气再古怪,名声再狼藉,他也相信殷屿能给他的这双腿,带来一点希望。
“就是那场古长之战?”贺闻乐轻轻嘘了一声,倒是不知道殷屿还有这样的能耐,他抿抿嘴,说道,“好吧,我会继续联系他的,不过什么时候能约上就不知道了。”
贺连洲微微笑了笑,看了眼贺闻乐,“谢谢。”
他推着轮椅跟着贺连洲下了楼,滑到餐桌边上,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之后我会去星际械斗学院担任讲师,便不回来住了。”
“什么?!”贺闻乐惊讶地叫出声来,“你去学院?!”
贺闻乐嘴角拉直成一条直线,“别这么说。”
“虽然我的腿没有知觉,不过光凭精神力操控机甲,用来应付学院里的学生还是绰绰有余。”贺连洲微微笑了笑,反过来劝慰着情绪有些低落的贺闻乐。
贺闻乐勉强扯了扯嘴角,强笑着调侃道,“也是,学院里的那些小孩儿该吃吃苦头了。”
贺闻乐第二天把自家哥哥送去了星际械斗学院。星际械斗学院是地球一唯一一所针对性的学院,这是一所专门培养士兵的地方,所有从星际械斗学院毕洲出来的学生,都是能够直接赴战场的水准,也因此学院之中的筛选和考核格外严格。
这所学院里的械斗讲师一共只有三名,都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大兵,不过最近,讲师的人选又多了一人。
台下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贺将军!您一直都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台下,突然一个学生喊道,他的声音很快得到了大部分学生的认同和附和,贺连洲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但很快,他嘴角再次拉成一条屿直的直线,“欢迎仪式可以到此结束了,我们进入课程。”
贺连洲在星际械斗学院开始了任教的生涯,整个星际械斗学院的学生都好奇着这位新任教的讲师会带来什么样的教学方法,而一周之后,所有上过贺连洲械斗课程的学生都对这名新讲师敬畏不已。
即便双腿无法站立行走,光凭强大的精神力,贺连洲就足以操控机甲给这些学生们好好上一课。
刚从战场退下来时的贺连洲,依旧带着一种几乎是身体本能的锋利,但是现在,他已经很好地学会将这些不适合放在学院里的锋利收敛起来。
星际械斗学院里的学生都觉得他们的新任讲师是一个温和又不失严厉的老师,以至于曾经深刻烙在他们心底的那个战无不胜的飒飒战神形象,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贺连洲以为他会在学院里教导械斗,无风无浪地过完他的余下生命,但是没有过多久,甚至一个学期都没到,星际械斗学院里连番出现了数起学生打斗重伤的大事故,甚至有学生突然发狂主动攻击讲师。
贺连洲驱动轮椅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个学生正操控机甲死死压在一个讲师的身上,让对方动弹不得,另一个学生高高扬起一把弯刀,缓慢迫近讲师的脖颈大动脉处,与对方僵持不下。
机甲从远处倏地飞来,快得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隔着百米的距离射开学生手上几乎要刺入讲师大动脉里的凶器,而紧接着,流畅又快速的格斗动作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将那三个突然发狂袭击讲师的学生彻底制服。
只有战斗机甲才拥有这样可怕的战斗力。正因此,贺连洲在自己无法行动,无法及时救援的时候,才会费力动用学院仓库里搁置已久的战斗机甲。
“天啊……这是我们学校的战斗机甲吗?居然那么厉害。”
“那也不看看是谁在用!”
“贺教授居然找到了战斗机甲!上次我们特意去仓库那儿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那里实在太大了……”
险些被自己学生攻击的讲师王歌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地向贺连洲道了谢,“多亏了你,贺将,谢谢。”
贺连洲摆摆手,他皱眉看着那三个晕倒在地上的学生,这是这个学期发生的第三次暴动了,这一次甚至直接攻击了讲师,性质也越发恶劣……
这个学院里的学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啊这里发生了什么?!”老校长带着一个年轻人走来,他瞪大了眼睛尖叫起来。
贺连洲眉头皱得更紧。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那个年轻人微挑了挑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