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我刚才说的也未必那么准，说不定小助理太喜欢你了，回去自己想一想就想通了呢，对吧，我……”
“不，你说的是对的。”沈卓远的声音低沉，仔细听还能感觉到里面暗藏的一丝喑哑。
卫宁将车停下来，看向身边的人，紧皱着眉头，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上面是黎子言发过来的消息，时间是刚刚，在沈卓远的沉默中变成了一分钟前。
小言：远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梦想成真，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总是在害怕，怕我一个不留神，梦就醒了。不过现在，应该也到了我该清醒的时候了。
小言：远哥，你很好，你太优秀了，那么完美，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有资格陪伴在你身边。
小言：远哥，我们分手吧。
三段文字，通篇都没有对沈卓远这种不耻行为的控诉，也没有对沈卓远的咒骂和怨怼，语气措辞仿佛卑微到尘埃里，这样的姿态让沈卓远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胸口沉闷，故意都变得困难。
沈卓远咬了咬牙，额角泛起了青筋，他很想劝说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不过是他寻的一个乐子，没了就没了，何必在意，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我看你这个样子，就算找到小助理也没什么用，现在我家睡一晚吧，明天上班了再说。”
沈卓远没说话，卫宁就当他默认了，带着沈卓远进了自己的公寓。
整整一个晚上，沈卓远都没有入睡，想给黎子言发消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在阳台边，抽烟抽了一夜。
心思重重，又没有休息，沈卓远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的气场，卫宁也只是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沈卓远去了公司。
可是他没平静多久，就接到了沈卓远的电话。
“你不是说他不会跑吗？”
“啊？怎么了？”
沈卓远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嘶哑，卫宁都担心他再说一句话就会泣血。
“小言、小言他辞职了！”
混着怒火和心慌，沈卓远拿着黎子言的辞职信，跌坐在凳子上，心中像是有一块肉要被人用刀子剜走。
卫宁也噤声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不过一切情有可原，以黎子言的性子，怕是无法和自己爱过却背叛了感情的人相对吧，更何况，他们两个之间还不仅仅是那么普通寻常的“恋人关系”。
电话已经挂断了，沈卓远坐在凳子上，面色阴沉，看着手中的辞职信，手颤抖着将它撕成碎片。